而且慕容子萱这会儿跟她说起的还是关于她在东阳国的处境……

  这是她与慕容子萱相认以来，慕容子萱第一次说起。

  顾锦瑟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我贵为东阳国的女君，处于万人之上，但很多时候，我真的是非常被动，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都非常无可奈何，不想去做的事情，却不得不去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锦儿？”

  再次被这样问，顾锦瑟想，她如果还不回答，那也未免太过分了一些，于是，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好吗？”

  顾锦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她是不想知道的，只是眼下慕容子萱都这样问她了，若她还说自己不想知道的话，那也未免太不给人面子，而且慕容子萱应该也会伤心吧。

  “我之所以会变得被动，是因为我没有一个人能在我身边帮助我，我身边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家族人能帮助，可若是锦儿你跟着我回到东阳国，你成为东阳国女君的话就不一样了，我会帮你扫清一切障碍，让你后半生都过的无忧无虑，我带你回东阳国，只是想让你享福，而不是为了让你受苦，你千万别误会我，锦儿。”

  顾锦瑟很想像以往那样强硬的告诉慕容子萱，她绝对不可能跟她回东阳国。

  可是这会儿看到慕容子萱如此，那些强硬的话她又突然说不出口了。

  倒不是因为她改变主意了，只是此刻的慕容子萱看起来颇为让人心疼，根据她所说的那些话，想象一下她这一路来的不容易，真的会让人忍不住的心疼，对她说不起过于强硬的话语。

  总觉得，会伤到她，会让她伤心。

  她一直没问过慕容子萱关于她在东阳国的事，而方才慕容子萱的话也算是让顾锦瑟知道，慕容子萱在东阳国大概是一个家人都没有了吧。

  也或许是有家人但是并不亲密。

  所以，慕容子萱才会千里迢迢的来找她，想将她带回去。

  她大概……也很孤单吧。

  “你别想太多了慕容夫人，我没觉得你是想带我回东阳国受苦。”

  想了许多后，顾锦瑟只能说出这样安慰的话。

  “那你为何就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呢？”

  “我……”顾锦瑟在心里暗暗叹气，她没想到事情又会绕回到这里。

  她以为这个问题，她跟慕容子萱之间已经说清楚了。

  “夫人，我以为答案你心中有数。”

  慕容子萱怔怔看着顾锦瑟，张了张口，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真的没有转弯的余地了吗，锦儿？”

  顾锦瑟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就算我求你，你都不可能答应，是吗？”

  顾锦瑟这次点头了。

  慕容子萱眼底闪过绝望。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还有希望，总想着再等等再等等，总会有希望的。

  可是此刻锦儿的反应却是让她彻底失望了。

  锦儿不可能跟她回去了，在她什么都不做，只想着等着回心转意的情况下，她不可能跟她回东阳国了。

  如此一来……

  慕容子萱低着头，眼神多了几分坚决。

  顾锦瑟看她低着头，以为她是被自己说的话伤害到了，不由得很是愧疚。

  可是愧疚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