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璃茉见他呆呆望着自己，忍不住暗笑，放下筷子，小手在他面前晃啊晃的。

“茉儿！”

凤孤城一把抓住她晃动的小手，整个人显得有些亢奋，声音都变得沙哑低沉了些。

“我定力不足，你别靠我这么近。”

说完这话，他脸上显露出一抹不自在，眼眸中还泛起一丝浅淡的愧疚。

我这么撩你，你还能七情不动，那才叫有毛病呢！

程璃茉暗道一声，下一刻，却是干脆一侧身坐到他腿上！并且，双手还不客气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凤孤城吓得大气不敢喘，身子僵的跟块石头似的，双手悬在程璃茉身侧，怎么也不敢搂上她。

程璃茉挨近他俊逸明朗的脸庞，吐气如兰的轻问道：“那你喜欢我靠近你，还是不喜欢我靠近你？”

“我……喜欢。”

凤孤城望着近在咫尺的娇颜，深深的陷入那两泓如清泉的明眸之中，许久许久才低低回应。

“那不就是了？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抗拒呢？”

程璃茉开始循循善诱。

“修仙之人，该当清心寡欲才是。”

凤孤城好不容易才移开视线，一本正经的回道。

“城哥哥错了！修仙修的是无上道，仙途本就带着向往。若无情无欲，又怎会走上修仙一途？该当归回田园，做个平凡农夫，打柴耕地，你说是不是？”

“这……”

凤孤城一时哑声，觉得程璃茉说的有些对也有些不对。

“可是，若心存杂念，心性必乱，如此怎能一心向道？又怎能修成无上道？”

“三千世界，乱花入眼。人生在世，莫如一是。没有诱惑，焉得一心？不经风雨，何见彩虹？

清心寡欲得道，不过是取巧修仙，即便修成也是狭隘小道。真正身历三千劫，却还能保持本心，那才是大道，无上之道！”

程璃茉歪头瞧着凤孤城，说出的话却格外深奥。

凤孤城愣在原地，一时心中旖旎全消。

他仔细咀嚼回味，竟觉得茉儿之言论非常有道理。

寡欲修仙，固然能更快登顶，可一旦遇劫，摔落更快。若经历世界万般劫难还能登顶，那即便再有万千风雨，又如何能撼动？

“可是，我怕我守不住本心。”

凤孤城僵硬的身体缓缓松懈下来，双手也自然而然扶在了程璃茉腰间。

“城哥哥难道忘了心经所言？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界万物皆是空，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既然如此，何来守不住本心一说？”

程璃茉言语越来越深，让凤孤城一瞬间陷入迷惑之中。

程璃茉见状，于是便再次简化解释道：“依心而行，问心无愧即可。须知万般色相，皆是一空。你若能明白，便不会再拘泥于守得住，守不住。

因为守得住是空，守不住也是空。修，不是真正的修行。历，才是真正的修行，这样说你可懂？”

“历？……是历？我明白了！”

这一番解释，总算让凤孤城茅塞顿开。

他喜不自胜，忍不住伸手搂紧程璃茉，万分狂喜道：“茉儿，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我一直在束缚自己前进的脚步！是我没有想明白！茉儿，谢谢你！”

程璃茉见状，这才点头微笑。

小哥哥悟性还不错，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