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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 / 2)





  法拉利、迈巴赫、劳斯莱斯,每一辆都是曾在车展上拍出天价的限量版。

  街道外的路人们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幕,兴奋地掏出手机开始拍摄发短视频:据说是某个豪门太太过生日,看看这些来宾的座驾,看看,跟咱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视频发出,很快有人点赞评论:

  【这里我来过,A市的顶级富人区,好像谢家贺家沈家都在附近,可惜警卫把得很严不让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操!那辆银河黑的布加迪我记得,当初拍卖会被一个姓顾的两千多万拍走的!】

  【刚刚过去的那个奔驰好像是陆影帝的车!】

  【有没有人注意到第一分零九秒闪过的镜头?!那个男的好帅好帅好帅啊!!!!!!】

  【我也看到了!呜呜呜黑发黑伞修长的手好他妈有氛围感!】

  【宝们别想啦,能出现在那里的肯定是某家的大少爷】

  大少爷上车收了伞,慢吞吞地把怀里的小东西放在后车座上。

  司机有些犹豫:少爷,您衣服湿了,这可怎么办?

  谢离没说话,脱掉站了泥水的西装外套,看一眼小猫,见它闭着眼浑身冰冷地颤抖,皱皱眉,又拎起衣服来给它裹上。

  司机却有些着急,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点上捡猫。但现在已经快要到贺家门口了,前后都是车,再往回走去换衣服也来不及,干脆咬咬牙直接开了进去。

  小猫似乎是得了温暖,有些虚弱地咪咪叫着,巴掌大的一点儿,往谢离怀里钻。

  谢离这才看见它屁股后面黏着的屎,急忙一只手拎着它的后脖颈拎起来,连猫带衣服一起丢给贺昱,嫌弃不已:给它擦干净。

  贺昱第一次见他躲成这样,想笑却忍住了,乖乖地接过来。

  贺家花藤缠绕的别墅大门近在眼前,有知名的杂志期刊记者穿着雨衣等在门前,雨幕下,闪光灯依旧白得刺眼。

  贺昱收回视线,一边擦着小猫,一边抬头看身边的男人:等下我不跟你一起进去了,我直接去之前的房间,找到东西就回来。

  谢离懒洋洋的:随便你。

  侍者打开车门,安静地撑好了伞。他起身下车,闪光灯应声而来。

  雨夜无月,只有灯光明亮,映照出淅沥的雨线,也映明了踩着青石道上前这人的身形。

  年轻的男人身形清隽,他不像其他来宾一样穿着规整的礼服,只穿了件低调的白衬衣,蓝黑色的领带也微微松垮,长直的腿收在西装裤里,通身的矜贵。

  等人走近了,才看清楚这人长着一双格外招摇的眉眼,似笑非笑间格外惑人,黑发黑眸,嘴角微微勾着一点敷衍的弧度。

  这位是谁?名单里有吗?

  看模样好像是谢家的那个大公子,但又好像不太像

  谢离?他之前不是太过张狂得罪了孟总吗?邀请函里怎么会有他

  旁边的人窸窸窣窣,惊疑不定,谢离却置若罔闻,漫不经心地跟着侍者进了宴会内门。

  待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司机才侧了侧头:贺少爷?

  贺昱收回视线,抬起眼:走吧。

  他的声音很冷,和之前在谢离面前时的温顺判若两人,司机默默噤了声。

  迈巴赫无声驶离了宴会入口。

  贺家上世纪以船舶业发家,至今快一百年,期间经历了各种动乱,依旧稳稳地保住了自己的产业,说一句龙头霸主都不过分。

  如今贺洋妻子离世后,又和势头正盛的孟家联姻,两个世家的结合必然是十分令人瞩目。

  宴会应该是精心准备了很久,厅堂外摆放着精心修剪的红玫瑰,刚刚摘下的花瓣娇艳欲滴,华丽的吊饰上挂着刻金吐蕊百合,墙壁立嵌的烛火通明。

  沿着画廊往里走,才是今日的宴会厅。谢离来得时间不早不晚,他进来时,宴会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西装红唇衣香鬓影,三三两两低声笑语。

  宴会厅中央的圆形台上摆放着一架纯白色钢琴,由米色挂饰灯打着光,琴身上镌刻着百合纹路,优雅高贵。

  有个长发扎马尾的年轻男人正闭着眼心无旁骛地叹着琴,音符行云流水,技巧极其高超。

  谢离挑挑眉,从侍者手里接过杯红酒来,慢悠悠地走到钢琴台旁的卡座坐下,认真听了起来。

  要说前世当魔尊的时候声名太过远扬,所有人都惧怕自己,谢离没得玩,于是只能盯着琴棋书画琢磨。自觉论起水准来,比起面前这位钢琴师也不差。

  他的姿态散漫,不拘不束,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边,低声和同伴讨论:那是谢家的大公子?

  好像是。对方也有些犹豫,他来干什么,孟衍不是最烦他了吗?

  谁知道呢

  哎!谢离!

  能在孟氏生日宴上咋咋呼呼的,除了周安羽那个粉毛不会再有别人了。

  眼瞅见好友的背影,周安羽边嚷嚷边兴奋地上前,顺着他的目光瞅一眼台上:我说怎么找不见你,在这儿听歌呢原来!

  谢离皱着眉还没开口,周安羽却十分自在地一把揽上他的肩:贺家后面有个超大的游泳池!你不是也惦记很久了,去不去!

  钢琴声重重一停,回声嗡嗡。

  年轻男人厌恶地看过来,冷冰冰道:好吵。

  周安羽一愣,这才看清对方是国内那位著名的钢琴师程一鸣,他啊一声:那个

  谢离也看清了他的脸,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十分绅士地道了歉:对不住。

  然而对方对他的温柔却并不买账,鄙夷地移开视线,低声说了句:有辱门第。

  谢离挑眉,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钢琴师男n号好像是自己爷爷的学生。

  他正要说些什么,对方的手指却已经落在了琴键上,流畅的琴声再次响起,谢离识趣闭了嘴,勾勾唇,目光在对方干净漂亮的脸色落了下,又移开视线。

  走吧。他起身对周安羽说。

  周安羽在旁边看出俩人的交锋,有些吃惊地瞪着他:谢少有点不像你啊。

  按谢离之前的性格,别说忍到现在,估计早在程一鸣说好吵的时候就发火了。

  周安羽本来还想压一压好友的火气避免在这种场合闹事,没想到人家反而比自己都礼貌。

  我对好看的人向来很有耐心。谢离说着,懒洋洋地喝了口酒,走吧,去你的游泳池。

  他眼底的笑意有兴味。

  周安羽这才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哦~一声,走在前面带路。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扭头炸了毛:我靠,你是说小爷我长得不好看?!

  谢离朝他一挑眉。

  周安羽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又愤愤道:那贺家那个小少爷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也没见你对他多有耐心!

  他走得靠前,于是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听见这句话后忽然顿了下。

  好一会儿没听见回话,周安羽才不解地回过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