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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如酒盏深(4)(2 / 2)

  “好吧。”她应了,“晚安。”

  “晚安。”

  她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着他低下头,将电话挂断。

  手机的白光将他的脸映得困顿不已。

  *

  第二天天气很好,气温下降,却还是晴天。

  华梦和吴璐结了婚,徐叶叶一个人孤单单地当伴娘,也不敢闹孕妇,第二天就为难了下顾景予,顺顺利利地将新娘送上婚车。

  一共十桌,父母和徐家人坐一桌,其他的有些是两人的同事,有些的高中同学,不一而足。

  婚礼形式简单,交换婚戒、拥吻,虽与安柔幻想中的盛大婚礼不同,但那到底是童话,现在的温馨幸福,足以了。

  一天下来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脚没落着地过。

  祝福,敬酒,接憧而来。顾及安柔的身孕,她只喝茶,酒全让顾景予喝了。尤其是他那些同学,见面得少,灌起来更加毫不留情。

  顾景予这回醉得不轻,由徐鸿扶回去,昏沉睡了一下午。

  徐叶叶还笑她:“你看,大婚之日,你老公睡得这么死,估计就要错过洞房花烛了。”

  安柔脸红,拍她:“我怀着孕,就算是想……你说什么呢。”

  徐叶叶大笑,摸她的小腹:“等你儿子生下来,我就是他干娘。”

  “那周潭?可是我儿子干爹?”

  徐叶叶摇手:“哪门子的事。还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呢,我干啥子要和当初一个抛弃我的男人在一起?”

  安柔还想说什么,徐叶叶严肃地瞅她:“那天是你男人把我扔给周潭的对吧?害我差点失身,这笔记你账上了。”

  她哭笑不得:“顾景予的事,关我什么事啊,你这是迁怒……”

  “谁叫你们是两口子。”徐叶叶赶她上车,“快快快,回去了。不想跟你这种已婚女人说太多了,扎心。”

  晚上整理红包时,发现徐鸿给他们封了个大红包,安柔想起来,当初顾景予说的当年两人幼稚的赌约。

  顾景予从她身后拥住她,气呵在她鬓边:“老婆……”

  “满口酒气。”安柔嫌他,“酒鬼。”

  顾景予揉了把早睡成鸡窝头的脑袋:“他们那群人,一个个灌我酒跟灌汤样……”

  安柔也觉得好笑:“我还记得当年跟你第一回吃饭,你朋友都没灌你酒,你一个人恹恹地,摆脸色给谁看啊?风水轮流转了吧。”

  “有这回事吗?”顾景予想了想,“我哪里摆脸色了。我要是知道我旁边坐的就是我老婆,不早跟哈巴狗一样讨好了吗?”

  安柔啐他:“你脸色还摆得少了?”

  新婚之夜,倒认真地算起账来,“我一周往你那儿跑好几趟,但又怕太多次了,你嫌我烦,只好掐着次数。”其实想见他想得抓心挠肝。

  “你呢?每次都一句‘来了啊’‘自己用吧’,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就光看你玩游戏,想主动跟你说话也没办法……”

  他又是浑身酒气地靠近她:“你那么早就对我别有用意了啊……”

  见他不正经,她恼羞成怒:“是呀,是呀,这不是你眼高于顶,看不见吗?”

  顾景予一把拥着她,安柔挣了挣,他低声说“别动”,暖湿的呼吸携着酒气,像明镜湖上的微风,微醉,微澜。

  安柔老实下来,头稍侧,看他的脸。糙了点,黑了点,绒毛不像当年柔白。

  她抬手。他咬住她的指尖,舌尖打圈。顾景予从来不是贪欢滥淫之人,许是喝了酒,情调得不留余地。

  安柔心如擂鼓时,他揽人揽得更紧。

  是安柔想错了。并非不了解他,只是遇上了她后,人之常情的欲,便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