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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2 / 2)


  远山领命而去。

  萧冠泓的心是前所未有的痛苦不安,额头和太阳穴那又是一鼓一鼓的快速跳动着。

  不一会,明月揍着一个精美的瓷罐过来,走过萧冠泓呈放到他的桌前。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揭开有几个小孔的盖子,对着里面的两只血蜂道:“现在又要靠你们两个找她了。”

  不错,上次他就是靠得这两只血蜂找到若樱的,希望这次也有用。

  这对血蜂乃是他师傅南海老叟的宝贝之一,从不外借,在他学有所成的时候,师傅就送了这一对宝贝给他。告诉他,只要血蜂被一个人的血喂上一段时日,那么过后,无论这个人走到哪,只要没有死亡,血蜂都会找到这个人。

  他听后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惊讶之余却觉得这血蜂也无甚用处。就一直用花蜜等物事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权当是对师傅的思念和感激。

  直到若樱逃跑了一次后,他才想起不是还有一对血蜂吗?让它们被若樱的血喂上一段时日,到时若樱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她!

  还别说,被若樱的几滴血喂上两个月,这对血蜂还真管用,若樱逃回西呈,它们居然追得到西呈,表现的相当令人刮目相看。希望这次它们同样有用,能让他顺利的找到若樱在哪里!

  他不住的在心里祈求,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她平平安安的被我找到!

  ……

  却说孔安婕见萧冠泓离去时脸上是少有的凝重之色,且有隐隐的紧张掺杂其中。她认识他到如今,总觉得他是那种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是什么事能令他脸色丕变?

  她想的入神,居然没有发现孔夫人走到她面前来了。

  孔夫人伸手制止香串叫醒女儿,仔细的端详着女儿的面孔半晌,促狭地道:“你在想谁啊?”

  “萧萧啊!”孔安姨下意识的答道。但很快她就醒悟过来,对着孔夫人撒着娇道:“娘,您又干嘛?”

  孔夫人故作伤心的模样,拿帕子揩着眼角,唉声叹气地道:“唉,都说女生外向,你看你,就没听到地你想过娘,还有,你不是说把萧萧当兄长吗?怎么又想着他了?”

  孔安婕脸一红,心知她娘还未有死心,便皱着眉头道:“娘,你怎么还提这话啊?不是说以后休要再提?”

  孔夫人眼神闪了闪,嘴里安抚着她:“好了,不提不提,知道你脸皮薄,娘不说了就是。”

  言罢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抬头向一旁立着的香串使了个眼色。

  香串立刻道:“小姐,那边的花开的不错,香串陪您过去赏花。”

  孔夫人看着孔安婕同香串走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在原地静静的思索了片刻,终是提步去找萧冠泓。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萧冠泓回到了秋水居内室,正斜倚着凭几闭目沉思。

  自母亲死后,他不断努力的变强,日夜盘算,运筹帷幄,短短几个年头便将韩高两大势力铲除殆尽,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明了,遇事越乱越须冷静。经过最初的心悸慌张,此时他已恢复如常。

  他在想着怎么去寻找若樱,还有细细揣摩着宇文腾说的那件十万火急的事。对于前者,他觉得又是担忧心疼又是无奈,狠话放了没几天,那句“这一次你若离开我,我将再不去寻你!”言犹在耳,奈何没几天,马上就被自己亲口推翻,简直像在讽刺他——说大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而后者却也不让他脑子不得清闲,并非朝堂大事,却也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他微微有些惊诧。特别是宇文腾的那句:“比霹雳弹的威力不知高出凡己,平一座高山不在话下……人长了一个大翅膀,却不尽然,能在空中飞……会斟茶,会做各种动作的木头人……”

  这些他闻所未闻,也无从想像,只觉十分匪夷所思,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甚至于宇文腾说的许多话都像是天方夜谭。

  蓦地,清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孔夫人来了。”

  萧冠泓的沉思被打断,轻轻蹙了蹙眉,却还是淡淡了应了一句:“请孔夫人移步去偏厅,本王随后就到。”

  孔夫人何氏端着侍女送上的香茗,优雅地翘起小手指拈住茶盖,垂下眼帘轻轻吹了吹茶面,尔后慢慢的啜了一口,那模样似乎是在细细的品尝着香茗,实际上她心里藏有心思,只是借着喝茶的动作来整理思绪,也借以掩饰有些七上八下的心思。

  “何姨!”萧冠泓低缓带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孔夫人心下一惊,倏尔抬头,便看到长身玉立的萧冠泓闲庭信步般踱了进来。他玉冠束发,着一身素白的家长宽服,未围玉带,松松软软的衣料自他宽肩,滑过劲瘦的腰身,水泄一般的流到雪白的缎面靴面,越发显得身材颀长挺拔,俊逸非凡。

  孔夫人充满慈爱的眼神望着萧冠泓,眸内有毫不掩饰的赞赏。犹如丈母娘看女婿一般,越看越喜爱。

  萧冠泓敏锐的感觉到孔夫人眼神虽一如即往的盛满疼爱,却似乎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其中,心下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的拂袍落座,轻声道:“何姨身上可大好了?住在府中可还适应?”

  孔夫人闻言如大梦初醒,忙高兴地笑道:“劳你惦记,已好太多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王府何姨住着哪有不适应之理?舒适又精致,服侍的人也尽心,何姨和安婕住的都乐不思蜀了。”

  萧冠泓施施然的端起香茗呷了一口,薄唇微微向上一翘,难能可贵的凑趣:“王府主子人气不旺,正嫌冷清,只要何姨放心得下孔大人,便是长住我这王府中也是使得的。”

  这话甚得孔夫人的心,算得上是正中下怀,于是孔夫人的笑容越发明媚爽利,人马上跟着年轻了好几岁:“哎!他一介老头子,何姨有啥舍不得的!只是我素来疼你,比那几个不肖的小子都要上心,看你诺大个王府却只有你一个主子,形单吊影的,未免孤单了点,自然是想多陪陪你。”

  萧冠泓垂下眼帘,拿起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表面,良久才低声地道:“多谢何姨疼我。”言罢便垂下头,也不在做声,只是反复拿杯盖刮着茶水。

  孔夫人悄悄觑了他几眼,把想好的话在心里滚了几滚,定了定心神,轻轻的咳了一声,装着若无其事,却又用一种少有的郑重口吻道:“王爷尊妾身一声姨,妾身也一直托大,当王爷你是亲生儿,何况楚贵妃薨的早,有些个事妾身一直放在心里,实在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冠泓漂亮的凤眸闪过一丝惊诧,孔夫人性格爽快,何时如此讲究了?但他很快敛下情绪,不露声色地道:“我素来也没拿何姨是外人,您何必如此见外?”

  孔夫人听得这话,便笑了:“你不怪我多管闲事,我便直说了。”

  说着又抿了一口香茗,拿帕子揩了揩嘴角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跟你差不多岁数的男子早左手儿右手女了,可你身边如今却连个正经侍候的人都没有,这王府虽富丽堂皇,却人气不旺,你也勿在磋砣岁月,该上上心,寻上一两个好女子,待服完孝即可进门,王妃也好,侧妃亦可,隔年必会为王府添丁进口,绵延子嗣。”

  萧冠泓闻言,眉心微拧,顺手理了理雪白的袍袖,漫不经心地道:“何姨费心了,旧年受过女子的妨害,便不喜人近身,只觉面日可憎,从未拿正眼看过,所以也没发觉岁月磋砣。”

  孔夫人不信,心想这话你糊弄谁呢?未必你没拿正眼看过若樱?也觉得面目可憎?既是这样,还会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人家身上?遂拿眼睇着他道:“这话你对着若樱说过没?”

  萧冠泓呼吸一沉,一下子想到若樱假使听到了这话,一定会抬高精致动人的下巴,拿眼斜睨着自己,一副鄙视的模样,然后倏地一脚把自己踹翻在地,哼地一声扬长而去。

  于是他的嘴边就泛上了即甜密又苦涩地笑容,低声地道:“这话她倒是对我说过。”

  “嗯?”孔夫人没听懂,不解的望着他嘴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半晌有些明了,错愕地道:“我只道若樱这丫头与众不同,平时行事也不拘小节,心里只为她担心,怕她因你宠爱而恃宠生骄,日后会在你正经王妃面前吃大亏,受不完的气,不想她日常言行越发没边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冠泓眉头一挑,凤眸霎时带上几分寒气的眯起,语声淡淡却满是威严的冰冷:“哪来的正经王妃?何人敢给她气受?”

  “啊?”孔夫人又是一愣,以为他不明白这些妻妾之间的利害,便耐心地道:“呐,日后你横竖是要娶个世家大族的贵女进门,若樱若还是仗着你的宠爱,行事如此不知收敛,一山不容二虎,你那王妃怎可能容得下她?再加上她容色过人,到时你这样便不是疼她,是害她了。”

  萧冠泓眉头皱得死紧,孔夫人的话像带着刺一样,扎得他心里极不舒服,尤其是那几句指责若樱的话,简直让他生气的想拂袖而去,一种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在他心里油然而生,孔夫人很喜欢若樱的,这不假,可在孔夫人眼里,若樱始终是一个妾,连孔夫人都这样看待若樱,可想而知旁的人是怎么给若樱的身份定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