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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2)


  司婳带他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只颜色偏旧的蓝色钢笔,“你看,我一直都有把它好好留着呢。”

  “我没想到你会记得那么久。”自己曾经送出的礼物被精心保存至今,十分难得。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后来我才知道,爸妈突然不见的那天晚上,其实是因为妈妈突发病症被送去医院。”那一天晚上妈妈救治及时,她得到好心人的馈赠,无论哪一点,都令她难忘。

  “还有这个。”司婳又把桌前一个大大的玻璃瓶抱出来,里面全是裹成卷的便利贴,“这也是你曾经教我的,你说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把它装进瓶子里。”

  后来她慢慢把这变成习惯,维持好多年,但现在她已经很久没写过纸条,不是没有过不开心的事,而是感觉挺挺也就过去了。

  藏在往事中的秘密一层一层拨开,言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涌动,“婳婳,你还真会给我制造惊喜。”

  他都不知道,曾经短暂的陪伴能在司婳的生命中留下那么深刻的记忆,又觉得特别幸运,当初遇见的小女孩是她。

  把玻璃瓶放回原位,司婳又从桌上拿起另一个盒子,冲他眨眨眼睛,“你想知道susan最后一副作品是什么吗?”

  “有点好奇,你愿意告诉我吗?”他其实已经猜到司婳要做什么。

  “答案在盒子里。”司婳把怀中的盒子递出去,“我想把它送给你。”

  “可以现在打开看看吗?”言隽有些迫不及待。

  “嗯。”她双手交握在身前,眼睛含笑。

  言隽打开盒子,取出卷起的画纸,手指拨动慢慢展开,露出一个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脸。

  “是婳婳啊。”他一眼就认出来。

  “对呀,我妈妈她最后一副作品,就是我呢。”

  susan去世前最后一次露面说过一句话,“最新的画作,是我最珍贵之物。”

  这句话传出去没多久,susan不幸去世,就因此,外面宣扬得神乎其乎,但其实除了丈夫和女儿外,再无第三人见过susan最后留在世上那幅画。

  对于susan来说,最珍贵的,是她最爱的女儿呢。

  “好像一下子知道了很多秘密。”他真的挖掘到一个宝藏。

  司婳轻轻摇头,柔软的卷发贴在脸颊,“因为你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跟你分享。”

  她似乎找不到言隽缺什么,无论是对外的能力还是对内的细心都在她之上,平日里总是她受到的偏爱更多。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告诉他,让他更开心些。

  -

  司婳在老家待了两天,准备跟父亲告别。

  临走前,司父突然告诉她,“过段时间,我会去景城。”

  司婳感到意外又惊喜,“爸,你肯离开这里了?”

  “那些事以后再说,你妈妈当初为你创建的慈善基金会如今正式交到你手中,我当然也要亲自到场。”关于妻子的一切,他从不敷衍。

  司婳欣喜点头,无论如何,父亲肯走出这里,已经很难得。

  剩下半月时间,司婳一直在跟本次组织公益活动的主要负责人对接,不断修改策划案,安排会场,核对参与公益名单。

  慈善公益活动宣布启动当天,不少企业家到场,主办地点在景城,参与人却不仅限于景城。

  榕城来的贺夫人带着女儿贺云汐一同前往。

  这种能够扬名的公益事业,贺氏向来会关注,可惜上次贺延霄住院到现在精神都不太好,对这些事兴致缺缺,干脆由贺夫人出面。

  贺夫人自然是愿意来的。

  找到自己的座位,贺云汐见到几个同是榕城来的年轻人,便聚在一起交谈。

  贺夫人拿着包去了趟卫生间,回去路上意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面容精致的司婳正跟本次活动负责人站在一起,贺夫人惊讶,问道旁边的工作人员,“那个女人是?”

  “噢,你说的是司小姐吧,她是我们慈善基金会会长,也是本次公益活动的发起人。”虽然公益活动主题不是司婳提出的点子,但基金会挂着她的名义。

  工作人员只是把一个即将“众所皆知”的消息说出来,却不知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贺夫人心里炸开锅。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这个从建立之初到现在已经有着十几年历史,其中投入的私人财富不计其数,司婳怎么可能是会长?

  贺夫人只觉得此刻脑子嗡嗡的,理不清事。她又反复确定那些信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贺夫人不知不觉的寻着司婳刚才离开的方向找过去。

  她看着那个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气质优雅从容的年轻女人,忽然觉得跟印象中的司婳天差地别,看起来像是哪家名门出身的贵小姐。

  “司婳。”她不禁喊出那个名字,声音都有些虚。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司婳下意识回头,有些意外,“贺夫人。”

  “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贺夫人往前走了两步,“许久没见,听说你在国外拿了大奖。”

  司婳嘴角扯起淡淡的笑,笑容浮现于表,并不真实。

  想起司婳的身份,一时间,贺夫人急切道明自己的态度,“今天遇到了,我也跟你说句心底话,当初我阻止你跟延霄在一起让你们之间产生矛盾,但延霄这两年一直忘不掉你。”

  “你要是……你要是回来,跟延霄重新在一起,我以后也不会再提从前的事。”言下之意,她是同意司婳跟自己儿子在一起,肯承认她做贺家儿媳。

  “贺夫人,你恐怕搞错了吧?”司婳掀起眼皮,淡淡的看着她,“不知道是哪里让你产生我会跟贺延霄复合的错觉,但我想请你们一家人都不要再自作多情。”

  一个两个往上凑就算了,曾经那么明目张胆厌恶她的贺夫人现在还以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这些话,让人听着着实难受。

  “贺夫人。”司婳并没有到处炫耀的习惯,但现在,她明明确确的举起手指,让她睁眼看清楚上面的戒指,“我要结婚了,烦请你们一家人以后都不要再提起什么复合的话,我跟贺延霄没有任何关系,更不需要得到贺夫人你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