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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 2)


  她任由他去说任何话或是移动她。

  他将半昏睡的她牛仔裤和皮靴脱下。

  安瑜婕感觉有双手按摩她身体疲惫不堪的肌肉,强迫她喝水和流质食物。

  他检视着安瑜婕趴在毯子昏睡的神情,她的骑术还算不错,骑一整天马没有让自己摔落马蹄之下,不过与这区域游牧民族女人们比起来还差得多,离开这里之后不虚脱才怪。

  家族传说某代祖先曾在英国最强盛的时期航行到中国做生意时爱上王公的女儿,但是失意地回到英国,后来又有祖先在英军攻打中国的时候又爱上个贵族女儿,也是没有成功。小时候听过这些故事之后,他总是忍不住对东方女人多看几眼,想知道她们有哪里特殊。不过她们没有人像安瑜婕一样大胆对抗他。

  安瑜婕必定没想过为了查出真相可能会丢掉小命。现在就算她后悔也来不及。她大概以为回到英国后可以跟以前一样过日子。他却不是会拿婚姻开玩笑的人。虽然他不在意,时代也不同,但是与不是贵族的亚洲女人突然结婚回到英国免不了会被同为贵族的长辈们叨念一番。

  隔天早上理查放走一匹马,他的马儿受过良好训练也来过这个区域多次,能沿着有食物的河边小径自己找到回家的方向。

  「醒醒。」

  理查把简单盥洗用品塞到安瑜婕手中,指指旁边不远处溪流。

  他将安瑜婕用毯子包好抱到自己马上,置于自己身前。安瑜婕经过两天马不停蹄赶路,体力已经消耗差不多,特别是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骑了半天左右,到达一个狭窄河谷。

  「从这里没有办法骑马,它必须留在这里。」

  强壮的阿拉伯马鼻子喷气,似乎知道主人要将它留在原地,不太高兴。

  安瑜婕可以感觉到父亲的研究秘密即将揭晓。

  「快点。」理查转头要她加快脚步。

  安瑜婕遗憾父亲没有机会公开发现,最后还因为研究失去生命。未来理查也不会同意让这个地方曝光。

  「天,他都不停下来。」安瑜婕小声对自己抱怨。

  「快跟上。」理查再次回头催促。

  山路并不算难走,但是几天折磨下来,安瑜婕并没有多少力气应付眼前只容单人通过又越来越陡的小路径。脚犹如千斤重,每举一步都是折磨。

  「天黑前我们得要走回头。」理查微侧过头告诉她,边从背包中掏出登山客会携带的蜂蜜坚果棒及水瓶递给她,言下之意是没空停下来休息或用餐。他强迫自己不要在乎她快要走不动,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在这区过夜绝对不可能,他花费许多心思不让这个地方曝光,现在因为她任意跑到这个国家还雇用许多人手,难保不会有人跟在他们后面。

  意志力支撑她继续举起脚步往前走,没有馀力也不想去应付他的心情。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等她的意思。她也看得出他带的装备也不够过夜,万一回不去这样在深山荒野过夜将会很冒险。她只能努力想着父亲和完成父亲过世前的交代,找出真兇。等等……,如果理查是兇手或是幕后主使者,她可能已经陷自己入险境。她想到这不禁更加小心脚步和周遭环境。

  他带她离开小径绕进更小的通道,旁边长满长草,只有路中间看得出有走动过的痕跡,细长土块路露出地面,如果不是对地形很熟悉,不可能走进这里。

  「等等。」不知道过多久理查终于停下脚步,示意她跟着停止。

  他们停在一个大巖石前方,巖石后方有更多大石头分佈在高低起伏的山区地形。奇特的是,这些巖石排列有点过度整齐好似房间门板似的。安瑜婕猜想这就是父亲和研究团队花去好几个月的地方。因为父亲的研究通常会将矿藏挖出来做分析,自然就要在矿藏山头打造矿坑,这些大石完全像是刻意挡住通常呈圆形的矿坑入口。旁边也有几个能扎营的平地。以父亲藏在保险箱的东西和地图看来,此地的确是父亲所画的地方。

  理查拿出背包里工具放到地上装好,开始施压撑开石头。安瑜婕没看过这些工具,应该是父亲笔记提过的油压装置,大概是特别设计订做的,因为一般工具大概没办法轻易移动沉重的石头。工具立刻就将比高大的理查还来得高的圆型大石头开始往旁边移动。

  「进来。」

  「进去?你是开玩笑的吧?那里面很黑,我们要是进去被关在里面怎么办?」

  「现在才知道怕已经来不及。」

  理查拉着安瑜婕手腕,背起背包其中一个肩带,打开手电筒。

  走到洞内较大空间,理查拿出背包中露营灯打开。

  「我的天。」安瑜婕摀住口。

  周围石壁发出闪光,安瑜婕知道这代表这个地区地底充满贵金属。

  「你父亲希望这个地点被发表出去。」

  「为什么不?」

  「吸引贪婪的人到来?」

  「这里的人可以过更现代化的生活。」

  「你在这个国家看过需要那样生活的人吗?」

  安瑜婕语塞。在旅馆业久了,善于观察新地点与当地人的生活,她知道从一进到这个国家开始直到进入乡村地区,她的确没有看见生活过不去的人,大城到小镇路上街景很整齐,人们也不像很穷难以生活的样子。

  「这里的人安居乐业,不需要公开让各国来争夺这个地方。」

  根据父亲画的地图,这边已经是邻近其他叁个国家的边界,一旦公开的确会引来各方覬覦。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父亲只是研究,以他作风不一定会公开地点。」

  「只要有价值,怎么样都会有人想发现那个地点。」

  「我父亲不是那种人,他不会为了钱……。」

  「哈!所以他死了。」

  「你敢说你和这件事无关?你为了让他不公开研究杀了他?」

  大石头在这时由入口处传来奇怪声响。理查和安瑜婕对看一眼,他连忙打开手电筒,两人同时往出口处赶去。但是已经来不及,出口处又被大石头堵住了。理查伸手推石头,不久就放弃,他知道推不动的,可能有人在外面拿掉油压装置,那个装置可以承受更大的石头,而他并没有带安瑜婕到最大的矿坑,入口处小所以外面刻意放置的石头也比较小。儘管他尽力将这个地点恢复到最原始的状态,恐怕安瑜婕已经带来不必要的人。

  「天啊。怎么办。」安瑜婕用手推石头,它动也不动。

  理查把手电筒关闭冷静的转身回到放置露营灯的地方,提起露营灯往山洞深处走。

  「喂,你要去哪?」安瑜婕掏出手机按下按键,萤幕上果然和之前几天一样都没有讯号,这个地区完全没有手机讯号,更不要说位在密闭山洞里。

  「跟过来。」

  理查显然又知道怎么走,安瑜婕心想。

  两人在充满巖石的山洞里有些困难的行走不算短的距离,理查手中电池发电的露营灯光已经慢慢变弱。他总算在一面有红色喷漆标记的墙边停下,放下露营灯四处摸索。安瑜婕紧张的眼光四下搜寻周围,价值连城而闪烁的石壁竟然在入口被封后变得阴森恐怖甚至有些邪恶。

  这时地上露营灯灯光缓缓变弱、消失。

  「啊!」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闭山洞中,正在神经紧张状态的安瑜婕反射的尖叫一声,双手往前探寻理查。

  理查于黑暗中依记忆摸索拿起门边一小堆绳索掛在肩上,然后推开一道石门。安瑜婕知道显然是另一道不让任何人进入由人工凿出的山洞刻意放置的石板门。

  缝隙外面显示夕阳开始西下,理查知道时间不多,他伸手拉出安瑜婕:「小心。」

  「天快全黑了。」

  「嗯,我们得快点离开。」他小心翼翼拉着安瑜婕的手让她从山洞出来。

  两人在佔地不广的石头平台上站定。理查把肩上绳索沿着石壁上登山钉绕圈打结。

  「离开?」安瑜婕眼前连路都没有,杂草有半人高,坡度很陡,下方看起来很深。

  「我们要往上爬,然后跳过一个悬崖。」理查放下背包拿出卫星电话拨打。

  安瑜婕看出山壁有能爬上去的凸起石块,有之前留下的登山钉,难怪理查在山洞里拿绳索出来。理查在电话中要对方派直升机来,他明明可以带她轻松搭机前来,她不懂为何他要勉强她在平地赶路,想到他可能是故意的,她不禁有点气愤。

  理查让她在前先爬上去,好不容易爬上山壁到达能停直升机的平台,安瑜婕就听到『喀』一声在她耳边响起。

  「安瑜婕!」理查见状立刻出声引起她的注意,怕她脚步一个没踩好往下掉。

  「别动。」透过变音器传出的声音分不清男女。

  「你是把我们关在矿坑的人。」安瑜婕用眼角看到人影,试图说话引起混身黑色衣物和面罩包得紧紧的人注意,好让理查能想个办法脱困。

  「不要废话也别动。」来人举着枪在她太阳穴指着,持枪引着她移动。

  理查拉着绳子使力跳上平台,撞倒黑衣人。黑衣人滑落山坡,伸长手把安瑜婕也拉下去。

  安瑜婕滚落山谷,她失去意识之前不禁有些后悔为何要坚持看到父亲的发现。她应该早就要透过父亲留下的线索预测到兇手不会轻易放弃价值连城足以构成杀人慾望的发现。亲眼见到并没有让她比较释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滚动停止,安瑜婕也昏过去。不知道过多久她似乎觉得隐约中听见直升机轰轰声接近,她累得无法睁开双眼。

  医生和理查走出病房门。

  「她……。」

  「骨头挫伤,有些有裂痕。骨折倒是没有。擦伤看起来很糟,实际上不严重总会好的。不过加起来的疼痛和无法自行移动可能会有几天达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请儘量帮她减少痛苦。」

  「当然。可以的话尽快回英国能得到比较好的治疗。」

  安瑜婕睁开眼,感觉到身体疼痛,她立刻想起在山区发生的事。她试着坐起身,一双手赶忙来帮她。

  「别紧张,慢慢来。我是这里的管家。先喝些水。」一位看似来自尼泊尔或印度地区的中年妇女用带着些许奇特口音的英式英语告诉她。

  安瑜婕接过水杯喝了些水。

  「我在哪里。」

  「帕金……先生的宫殿。」管家似乎迟疑着对理查的称呼。

  「宫殿?」

  「他没告诉你,是吧。」

  「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係,当然不会告诉我他私人的事。」安瑜婕摇摇头。

  「是吗。」管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天,安瑜婕意识到他竟然是那个传说中神祕的区域统治者,而不是单纯的地主。难怪他要大力反对父亲公开这个地方。他是如何保持不为人知的?他一定是不希望英国那边有人知道,他是个英国公爵,英国王位继承权算有一份,但现在皇室有足够继承人出生也轮不到他当国王,要是知道他竟然在国外称王反应不会太好。

  理查坐在单人沙发座看着手机里特殊修复过的老旧录影影片,一对和他有些神似,但表情说明貌合神离的男女抱着个小小孩。

  他的父母在相偕出游时在美国死亡,前任公爵也就是他的爷爷将他养大,爷爷过世后他是家族里排名第一的继承人,顺理成章。他并不相信感情不好的父母会一起出门远游,但是事情已经过了很久,等到他有能力追查,已经过了二十年。追究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