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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2)


  戚映竹低声:“时雨。”

  时雨飞快地回应:“嗯?”

  戚映竹:“你睡了么?”

  时雨:“没有啊。”

  他翻身,转身面对着她。黑暗中,戚映竹也许看不清楚,他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的一眉一眼。他在心里感叹她好看的时候,听到戚映竹说话:“你今日和大当家谈的事,谈好了么?”

  时雨回答:“没有。但我有点生他的气,暂时不想和他谈生意了。”

  戚映竹想着自己的心事,口上随意地借说话来让自己不那么难过:“为什么生他的气?”

  时雨:“他说我肯定会辜负你,会让你伤心。他说我和你没有好果子吃,让我离你远一点。”

  戚映竹怔忡,目光终于定在了时雨脸上。她也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轮廓,只是靠着轮廓,她便能想象出他的眉眼。戚映竹喃声:“原来大家都觉得你会辜负我呀……”

  时雨快速说:“我不会。”

  戚映竹轻声:“世人看到我们,都觉得你会负我,只有你自己不相信。时雨,时雨……”

  她眼中泪落下,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他说:“真傻。”

  少女在夜中那转了十七八个弯的心事,少年恐怕永远不会懂。雨水敲打在屋檐上,沉闷安静,时雨的心却静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难受,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想说什么,他又不懂他该说什么。

  黑暗中,戚映竹缓缓地挪向他。她拥住他脖颈,钻入他被褥中,亲上他的嘴角。静谧中,少年男女气息交换,悱恻。时雨听到戚映竹极轻地问他:

  “……要么?”

  他听懂了。

  第36章 潇潇夜雨,长雾迷离……

  潇潇夜雨, 长雾迷离。

  戚映竹转头看向黑漆漆的窗子,什么也看不到。

  若是在侯府,若是在她曾经的闺房中, 每逢夜雨,蕉叶映绿窗。竹帘卷开呀, 廊下被夹着细雨的灯笼光照得一派通亮。侍女们端着茶盏、果盘进出, 侯夫人撑着伞来探女儿的病, 侯府少公子忙前忙后在廊上探头探脑。屋中空气都浸着药香,又苦又涩……

  而一转眼, 身畔空无一人。

  仿若这浮生, 尽是虚度。

  便让这浮生,就这般虚度吧。

  戚映竹再次觉得了然无趣,再次觉得人生苦顿, 前路暗暗。她缩回自己的龟壳中,不想见任何人, 不想与任何人说话。最后的最后,时雨待她不错。她一直知道时雨想要什么,她就给他罢。

  她的身体恐承受不住他。待还了他的好, 她便也不必再活了。

  然而、然而……怀抱中乌黑的、毛茸茸的头颅轻拱, 她颈上、颈下落下的细密的、潺潺的气息, 又吮又捻,密密麻麻的感触从肌肤碰触的地方流窜入骨血内,她忍不住微微地颤抖……

  这好像与她想的不太一样?

  而时雨只是将她按下, 翻身压住她手腕。他漆黑明亮的眼睛看她一下, 便低头来亲她了。他声音清晰干练:“要。”

  ——不管何时,他都要点头。

  戚映竹心口悸动,她蹙着眉忍耐一会儿, 却仍觉得浑身不自在。时雨亲昵地拥抱她,抚摸她面容。他俯着身,修长的身子在墙上投下晦暗影子,少女发间、耳后都落下温暖的气息。戚映竹发着抖咬唇,强忍住那被激起的战栗感。

  埋在她心口的少年仰头,轻轻自下而上,眸子乌灵灵,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本也寻常,却瞬间让戚映竹喘出声,不禁抱住了他的腰身。她手挨到他紧实的肌肤,被烫到。她抖一下,他便又仰脸来亲。他身上带着自己独有的少年气息,气息湿润而干净。这一吻极短极轻,像是被动物舔了一下,也像是被奶油擦了一下。

  他的眼神干干净净,透着讨好。

  戚映竹心跳迅速加快。

  时雨问:“好不好?”

  戚映竹说不出话,他顽皮地、了然地笑一声,继续埋下脸去。他不急不缓,只是揉她、试探她,那细密的试探落到戚映竹身上,她僵硬地被煮得滚烫,又缓缓地化为山间的一捧春水,柔情潋滟。

  这、这不对劲。

  戚映竹恍恍惚惚地想,她虽未曾亲历此事,但是她生病这么多年,为了打发时间,她是看过许多话本的。话本中的初次总是很痛,女子总是很不舒服,那件事好像让女子不能享受到什么。

  而郎君会尽兴,会情不自禁,会失控,会享乐,会不管不顾。

  戚映竹仔细对比过自己和时雨的体力相差。巨大的差距,让她惧怕得偷偷跑去问医工,自己能不能承受。她今夜下定决定报答时雨,便是打算做一条死鱼,任由时雨快活。

  但是她这条死鱼,被时雨勾得活了过来。

  绵绵细雨遭遇火种淋烧,那气温却不足以灼伤人。她每逢胆怯害羞,他都停下,只是低头亲。待她缓一下,他才继续。脸颊、脖颈、长发,灼烧的心、柔软的腰、修长的腿……周身都像被淋淋漓漓的春雨包裹着。

  戚映竹沉浸在春夜细雨的包围中。

  气息越来越向下。

  戚映竹抓住他手腕,口气带了惊惧之意:“时雨?”

  少年抬起脸来,被褥中热气沸腾,戚映竹不敢掀开褥子看他。可他让她觉得很奇怪,很慌张。她忍不住撑起手臂,向后挪动坐起来。她小声问:“你在做什么?”

  长发凌乱地落在颊上,时雨唇瓣鲜红,水润潮湿。少年目有欲,却无邪。他坦然无比:“舔一舔。”

  戚映竹红着腮,嗫嚅道:“为什么要这样?太奇怪了……不是只要、只要……”她害羞地比划了一下,咬唇:“那样就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