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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第57节(2 / 2)


  订婚是年初六,年初三苗观乘就已经到京港了,一股子精英味,头发也定了型,褪下花里胡哨的潮服,穿了一身纯手工西装,一连凝重的提着很多礼品走进了江家。

  就他一个人,季寅没来。

  毕竟是订婚,大事,纪眠之就苗观乘这么一个亲人,整个江家看的很重。

  客厅,苗观乘正襟危坐,从包里抽出两份协议,上面明确写着房屋店铺的归属,还有他另外给纪眠之添的嫁妆。

  “周阿姨,江叔叔,我和阿宥这么些年相依为命的,我早就把她当成我亲妹妹了,我妈和徐姨临走前交代我的事我得风风光光的办好。”

  苗观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热心窝子的话,一时间还有点脸红,不过结婚的大事,还是纪眠之的大事,一点都不能马虎。

  “我知道你们对阿宥好,心疼她,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以后,江凛对她不好,哪怕有一点点的不好,我都会带她走。”

  “我们阿宥,值得最好的。”

  说了这么多,他也有些动容,深吸一口气,指着嫁妆单子,“纪眠之,你爸妈留给你的东西我都给你赎回来了,我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

  “嗯。”纪眠之眼睛红红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掉泪了。

  江凛暗自逗弄她,“爱哭鬼。”

  眼泪一下就憋回去了,纪眠之偷偷揪他,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还闹。

  苗观乘余光里早就注意到他俩这些小动作,默了半响,强撑着兄长的气势,跟周莉谈着两个人的订婚细节还有婚礼细节。

  等到周莉拿出那么长一串彩礼单子还亲眼见到那套婚服之后,苗观乘彻底放了心。

  板板正正的领带勒的他有点喘不上气,除了结婚他就没这么正经过,扯了两下又解开两颗扣子,目送江家几位长辈上楼之后,苗观乘敲了敲桌子,无语的看着他们俩。

  “你们俩就不能收敛点,咬耳根子回卧室咬。”

  他一句话出口,前面的滤镜全碎了,纪眠之刚刚给苗观乘建筑起来的高大形象顷刻决堤,“你好烦啊。”

  “不过你什么时候赎回来的?”纪眠之翻动着协议,一目十行的看着。

  苗观乘剥了个橘子,一边剔除上面的脉络,一边回答她,“你回国前就已经开始回收了,这几年京港房价涨了不少,有几个不想卖,花了挺大功夫才弄回来。”

  “别感动,哥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嫁出去。”

  “你去给我拿瓶可乐去,我不爱喝茶。”

  把纪眠之支走之后,苗观乘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硬盘,“就当是给你们俩的订婚礼物,我和季寅已经把蒋或雍在美国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清了,这个老狐狸比我想象的要难搞一点。”

  “还有,他那个儿子,也注意着点。”

  江凛接过硬盘,随手揣进兜里,点点头,“谢了,阿宥,你放心就好了,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的。”

  “我知道。”苗观乘直接把领带全抽了,“但还要说,不能因为我们家没人了以后就肆无忌惮。”

  “我这条命都是她捡回来的,可不是护短那么简单的事。”

  可乐不知道被周莉放到哪里去了,纪眠之找了好久才在旁边的小箱子找到,等拿着可乐出去的时候客厅里连苗观乘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就一堆橘子皮在那放着。

  “人呢?”

  “他说季寅要来,着急回去。”

  拉环被纪眠之扯开,她一路抛来抛去的,泡沫洒了她一手,淅淅沥沥的滴在地板上好多,黏糊糊的,两个人忙活好一会才收拾干净。

  /

  订婚礼结束当天苗观乘就飞回了法国去忙大秀,临走前又给纪眠之量了一次尺寸,嚷着再给她做几套礼服。一个月来回飞京港好几趟就为了给博昭然和纪眠之来回修改礼服。

  这天上完色的设计图传到京港,纪眠之和博昭然表示很满意,准备让苗观乘亲自过来一趟商议一些小细节,美名其曰:设计图不会说话,设计师会。

  美国这边是清晨,苗观乘赶了一夜设计图正萎靡不振的喝着咖啡提神,冷不丁看见这话一口咖啡一点不剩的喷在了面前刚赶好的设计图纸上,一大团灰色污渍在白纸上晕开。

  这下不去也得去了。

  当苗观乘举着那张被咖啡浸的乱七八糟的图纸下飞机一路大摇大摆罔顾众人眼光走到大厅,没走几步就看见两个很熟悉的后脑袋凑在一起好似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他抬头看了眼手里的设计图,讪讪的摆了摆手,出声,“那个,前面两位——”

  对,就是这一刻,纪眠之和博昭然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后齐刷刷的抬起手里的纸牌。

  牛奶盒子剪的,字是拿一块钱一根的笔写的。

  ————恭迎苗大设计师莅临京港。

  三人六目相对,双双双怔愣。

  苗观乘突然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了,那年被纪眠之接机的场景猛地再现,他气急败坏的往前走一步,“纪眠之!你是不是最近闲的没事干!我辛辛苦苦飞来给你俩改衣服,你们俩居然扯个破纸牌子来接我!”

  他这边还没啰里吧嗦完,就被博昭然疑惑的一声问打断了。

  “哎,你手里的什么玩意儿?”博昭然有点近视,眯着眼走近两步努力看清,“怎么跟你发给我们俩的设计图这么像?”

  苗观乘缩脖子一阵心虚。

  手里的设计图一下被夺走,纪眠之和博昭然仔细一看,火噌噌的往上涨,“我的婚礼!”

  “我的衣服!”

  博昭然的婚礼,纪眠之的伴娘服。

  纸牌被随便找了个垃圾桶塞进去,纪眠之学的工科,修飞机的一把好手,这会儿单手锢住一个白嫩嫩的苗观乘跟玩似的,耳畔一个劲响着博昭然不重复的词儿,一晚没睡,赶了十三个小时飞机,下飞机还要经受这种非人的折磨,苗观乘死的心都有了。

  最后以苗观乘破了大财才勉勉强强消了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