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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慕之宾第74节(2 / 2)


  “妾糊涂,却是忘了。”她说。

  虚惊一场,夫妇又招呼伙计出来,领着众人到客舍里去。

  这客舍,与从前相较,虽是旧了些,却算得这一路上住得最好的。

  我们还得了一处两进的小院,兄长和太上皇住前面,我住后面,刚刚好。只是,这小院的周围没有别的房舍,侍卫们的厢房,在客舍的另一边。

  兄长皱起了眉,太上皇却并无异议,让众人各自进房用膳,早些歇息。

  晚膳摆在院子里的石台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我肚子饿了,忍不住要动筷子,忽然,手被按住。

  “不是有话要与我说么?”

  太上皇站在面前,高高的身影,挡住了头顶的月光。

  我这才发现,兄长方才被吕均拉走了,这院子里,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截杀(上)

  没想到,他比我还迫不及待,连饭也不打算吃了。

  我自不可露了怯,放下筷子。

  正要说话,他却向外头唤一声:“来人。”

  未几,院门推开,进来一个客舍里的仆人。

  “客官,可有吩咐?”

  太上皇看了看他,道:“将饭菜挪到屋里。”

  仆人道:“客官,当下快要入夏,屋里究竟闷热了些,不如在外头用膳……”

  “外头有蚊虫,不如屋里。”他说,“挪进去。”

  那仆人不多言,忙应下。未几,他招呼了两三人进来,将石台上的饭菜都端到屋里去。

  待得摆好,他让为首的仆人上前,从腰上解下一只荷包,抛过去。

  那仆人连忙伸手接了,光是听响声就知道分量不轻。

  “这是赏你们的。”只听他吩咐道,“此间不必伺候了,把门窗都关上。”

  我愣住。

  几个仆人忙应下,脸上带着暧昧的神色,纷纷去将门窗关上。

  “你做什么?”我瞪起眼睛。

  他不紧不慢地在食案边上坐下,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你有话要与我说不是么。”他说,“此间只有你我二人,边喝边聊岂不自在?”

  这话听上去很是随意。

  可当他解了外衫丢在一旁,闲适地倚在凭几上的时候,那姿态竟不让人觉得轻浮,反而有几分不经意的倜傥。

  旁边,蜡烛在烛台上静静燃烧,烛花垂下。

  偏偏是红色的。

  摆满菜肴的案上,那把青瓷酒壶鹤立鸡群。

  ——烛影摇红半酣夜,奸情横生云雨时。

  我想起了景璘吟过的两句歪诗。

  他的手握在那把手上,光洁的壶身上,泛着一层光,怎么看怎么暧昧。

  耳根莫名发热。

  “闷死了,谁要与你喝酒。”我说着,便要去开窗。

  只听着盘盏瓷器被碰得轻响,没走到窗边,他突然两个箭步上前,一把捉住我的手。

  我吃惊不已,瞪着他。

  他与我挨得很近,不过咫尺。

  但他并没有更近一步,而是严肃地看着我,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

  “此处有诈。”他的声音,如同唇边的热气一样轻,“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我愣了愣。

  他盯着窗上,似乎在屏息凝神地聆听着什么。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浑身定住。

  屋子里很是安静,初夏的蛙声和虫鸣一阵阵地传来,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但我知道,珠光之中,我和他的剪影落在窗上,如果外头有人,会是个什么样的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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