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对顾新瑶寸步不离的许然，也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趴在床边睡觉的他，蓦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顾新瑶眼角流下的眼泪，和紧皱的眉头，还有……被咬的发白的嘴唇。

她……做噩梦了？

许然叫了一声，见顾新瑶没有一点点其他的反应，他一着急，干脆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脸颊。

梦中的顾新瑶，突然啜泣了一声——

她感到，自己全身都好像被辗轧过了一样的酸痛，她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她只看见，慕锦阳有力的大手和发红的双眼。

他撕开她的裙子，然后在她的痛哭声中，直接进入——

顾新瑶的手指，突然一阵紧缩，她紧紧的攥住身下的床单，额头上，也流下的豆大的汗珠。

“瑶瑶！”

蓦地，顾新瑶睁开了眼睛。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昏暗的灯光，白白的墙壁，和，洁白的床单。

还有……一脸担忧的许然。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泪就像一条欢快的溪流，打湿了耳边的枕巾。

“做噩梦了么？”

顾新瑶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是……真的是梦。

可是，这场梦，又真实的，好像根本就不是梦。

顾新瑶含着眼泪，过了好半天，才机械的点点头。

许然低下头，将她紧紧攥着的手指，轻轻的，用他的大手给屡直了。

大概是太过用力，顾新瑶的指节都发白了。

在梦里，慕锦阳对她，是狠狠的掠夺。

哪怕现在惊醒了，她的全身，也痛的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被抽干了。

顾新瑶咬咬牙，用力的，缓缓的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痛的像是要炸裂的脑袋。

“头痛么？”

“恩。”

顾新瑶无力的轻哼了一声。

许然皱了一下眉头，说了句：“我现在去叫医生来。”

接着，就赶紧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了顾新瑶一个人。

她的灵魂，好像还从刚才的那场梦里，挣扎不出来。

过了一阵，医生来了。

先是给她测量了体温，接着，又做了个简单的检查，说道：“有点儿发烧，可能是白天的时候没有注意着凉了，我开点儿退烧药和安神的药，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来看。”

许然点点头，为顾新瑶擦去了额角上不断渗出来的冷汗。

而顾新瑶的脑海里，还满满的，全部都是那场梦。

会不会，她消失的记忆，用梦的形式，又还给了她？

又或者，跟这种伤害相似的事情，真正的，在她的身上发生过？

慕锦阳，曾经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伤害她这么深？

是不是——

一连串的问题，突然一下子全部都涌入了她的脑海中，顾新瑶的脑袋已经疼的近乎麻木。

等到吃药的时候，许然在水杯里插上吸管，准备递到顾新瑶的面前。

这时——

“许然，那个叫慕锦阳的人，他……”她好像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继续说道，“他是不是，曾经，强暴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