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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分裂还是团结(2 / 2)

一时之间,人人都在皱眉苦思,朱兆年却突然说话了:,“力行,我看今晚干脆由你请熊将军他们吃一顿火解,也不要谈整编的问题,只谈投资,明天一早我就带人去江津实地考察。我们应该首先拿出诚意来,否则熊将军的担心还会加重小不利于彻底解决问题

“对!”蒋百里一拍椅子的扶手说:“主动和诚意能够冲淡目前尴尬、紧张的气氛,对恢复会议很有好处。另外,兆年你可以在到达江津之后,请张冲、蓝天蔚二

坐在黄复生旁边的吕超突然起身,说:”郭代表可以致电孙先生,请孙先生在党本部或者中央给熊锦帆一个名义。本部中央委员也好、军政府陆军次长也罢,让锦帆兄能够感觉到去年的内战影响已经消除,党内对他的不良印象也已淡化,他本人也有向孙先生靠拢的机会了,兴许能够改变他目前的态度

郭淳暗想:熊克武的情况确实很复杂,他是同盟会黄兴系的干将,隐隐受到孙先生身边人的排斥,才会如此担心军队整编问题。

“我看会谈可以暂停,张、蓝二将军不用来,电报也不用发了。明天考察团全体前往江津,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落实几个项目,对于决定中国工业经济未来命运的磐石计划来说,时间同样的紧迫。我想熊克武将军终究是革命前辈,终究是希望四川父老能够过上好日子的,终究是会站到准确的位置上,与孙先生保持一致的!因此,没有必要等到会谈结果出来再动手。无论这个会怎么开?是何种结果?我的投资决心不变”。“是”。李蔚如从椅子上弹跳而起,立正道:,“我马上将郭先生这番话转达给锦帆兄。各位,鄙人先行告辞了!”

看着郭淳送李蔚如大步离去,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俱都为郭淳突然决定放弃手中最有力的筹码而吃惊。

回到主座上的郭淳对众人的想法和神色不以为然,神态轻松的问过民军师的情况后,又接见了几位本地官仲,对重庆本地的工商业现状有了大概的了解。

临近晚饭时间,李蔚如、喻培林匆匆赶来,请郭淳一行到两路口的熊府赴火锅家宴。

裂府外戒备森严,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位挂着少校肩章的军官伸手拦下王轩等卫士,这一变故引起了黄复生的强烈不满,当即就发作道:“陈宝堂!你知道这是特派代表的卫队吗?谁给你下的命令?!你胆大包天了!”

“黄先生,这是督军亲口给卑职下的命令,督军说了,郭先生是最尊贵的客人,必须切实保证安全!卑职身为警卫一营长,不敢有半分马虎大意,所有武器都要暂时保管起来。”陈宝堂有些做作的赔着笑脸解释了几句,就在黄复生容色稍需时,却又说了一句:“督军说,咱们川军中有几位炸弹大王,是连载汗、端方都敢暗杀的好汉,要是郭先生在重庆出了什么事情,第一军上下怎么向孙先生交待呢?”。

“你!”黄复生气急,返身就走。郭淳急忙拉住他,低声道:,“熊将军使得是激将法,切莫中计

黄复生摘下眼镜,假意擦拭镜片,却利用这个时间把问题想了个通透。显然,熊克武今晚肯定有重要决定面呈郭淳,却又不想让黄某人听了去!那么,这种决定究竟是什么呢?再想一想就明白了,熊克武要以民军师为条件,向国民党本部、孙先生和郭淳换取一些需要的东西,自然需要背着黄某人了。但是,黄某人此时又以郭代表的随从身份出现,那怎么办?气走呗!哼,老子偏不让他如愿!

郭淳向王轩使了个眼色,等卫士们把身上的武器交给警卫官兵后,才在喻培猪的引领下进门。其实,他清楚熊克武此举也是想给自己造成一定的压力,好在饭桌上多争取一些利益而已。典型的先抑后扬之策!

饭桌上的火锅热气沸腾、香气四溢,饭厅里的气氛也热闹而和谐,熊克武频频地给郭淳涮菜、劝酒,不时的用井研话说道家乡的风土人情,甚真还说起去年率军追击滇军时经过郭淳家乡眉山的情形。

郭淳趁机大快朵颐,丝毫不顾自己难看的吃相有辱特派代表的身份,也不管别人吃不吃,先把自己的肚子捞饱了再说结果,等他放下筷子时,陪客们还真没动过几筷子!

看看周围都是一些核心人物,郭淳主动挑起了话题:“熊将军,郭淳想明天一早就去江津考察,此事想必李参谋长已经向您通报过了。”

熊克武又给蒋百里夹了一筷子菜,说:“明天但怒刚就回重庆了,我正好可以陪同郭先生前往江津考察,顺便看看第二混成旅换装之后的状态。”

郭淳预料到熊克武不会轻易地谈整编的事,乃转移话题:“四川是养蚕大省,不知最近是否有日资背景的人大量预购蚕茧?”

坐在下首的吴秉钧回道:“从本月中开始,王家沱确实新开了一间商号,在《蜀报》上连续刊登了好几天优价收购蚕茧、棉花的启事,据义新纱厂的人说,这间商号开出的收购价格比去年高了近一成,很多人都愿意跟他们做生意,以至于义新纱厂的股东们都在担心明年的原料问题了。郭先生,你怎么能确定这间商号是日资背景呢?”

“苏淅沪皖赣的情况比四川还严重”。郭淳脸色凝重的说:“日本发生严重的经济危机,大量资本因此从其国内流转到我们中国,目的就是掠夺中国市场,转嫁日本经济危机的损失到中国人头上。”

喻培猪笑道:“如果真是日本人以高一成的价格收购蚕茧、棉花,我倒觉得这是好事

“华桦兄!”吴秉钧在桌子下踩了喻培猪一脚,生怕这位生意外行继续出丑,乃在喻培林不解地看向自己时。说:“日本人是预购。只用出定金的!如果他们能够垄断原材料市场,华资纱厂就只能高价从他们手里购买,到时候他们只需收了华商的钱再付一部分给蚕农,就可赚取巨大的差价!而且,他们如果把住这部分原材料不放,华资纱厂就得面临停工的境地!反过来,等华资纱厂都垮了,他再向蚕农、棉农压价,那时候农民们的蚕茧、棉花已经没有他人收购了,只得按照日本人开出的低价出售!结果,日本人把购销两头的钱都赚了,也就是说农民和纱厂都为日本人白干了一年!”

郭淳有些诧异地看了吴秉钧一眼,他没想到此人居然有很的锐的市场洞察力。喻培林则恍然大悟,忙给吴秉钧涮了一片腰花表示感谢。

熊克武从吴秉钧的话里察觉到了危机。皱眉苦思之下,却发现自己对日本人的手段根本无法阻止!重庆也是通商口岸,自从欧战后日本人加快渗透进来,势力越来越大。如今看来,已经严重威胁到民族资本的生存,也就是威胁到第一军的财税来源。

“郭先生,您有何对策?。

“没有!”郭淳回答的很干脆,以至于知情的朱兆年都有几分诧异。

很不巧的是,熊克武恰好把朱兆年的神情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