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倾：“……”

你当然打不过他。

宁王殿下心道，你要是能打过他，那他也不用当一教之主了，直接往南墙上撞死了事。

心里这样想着，宁王殿下面上却微微拧眉，问：“和云沐比呢？”

容摇光摇头：“云沐也打不过他。”

“那他呢？”宁王殿下指了指候在不远处的云崇。

“我没看过他动手，不知道他内力如何。但我想，应当也是打不过的。”

容摇光前世今生遇见过多少江湖人士，可除了少数的那几个站在巅峰的人外，当真是没人能在内力的深厚程度上比得过云教教主。

仿佛此人天生便是个适合习武的胚子，然后打小练功不说，还得了许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机缘，再经了某位武学大家的悉心栽培与功力滋养，否则他不可能会有那样高深的内力。

――诚然，容摇光并不知道，云教教主之所以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乃是因为他幼时中了寒毒，性命危在旦夕。为了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师父偕同教中数位元老一同将内力灌注进他的体内，使其护住心脉，得以给他续命的同时，也让他歪打正着地将那些内力化为己有，这便在后来全教通过地坐上了教主之位。

这在云教里算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非云教人却是毫不知情，因而容摇光也无从得知他幼年的这段经历，只能兀自凭空猜测了。

姬长倾此时道：“他这么厉害啊。”

说这话时，宁王殿下难得的有些心虚。

却见容摇光肃正道：“岂止厉害，若我师父在这里，怕也和他不分上下。”

姬长倾：“……”

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

有关云教教主的话题到此为止，姬长倾取出个绸缎袋子，递给了容摇光。

“昨天和你说的胭脂。”他示意她将袋子打开，“你看看好不好用，要是好用了，下回我给你多拿几盒。”

容摇光打开一看，里头整整齐齐码着总共五盒胭脂。

盒子不必多说，能作为贡品，自是十分精美的。她取出一盒拧开盖子，里头的胭脂成色极好，乃是最为正统的大红，浓而不艳，烈而不媚，味道也是浅淡的花香，不愧是宫中贡品，比市面上价格最贵的还要好。

她伸指抹了一点，往手背上一涂，极其服帖，又极其上色，当真是极好的胭脂。

收了胭脂，认真道了谢，姬长倾终于从屋外进来。

火炉还在烧着，窗户又开着，屋里虽暖洋洋的，空气却也不闷。两人在窗边坐着，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氛围宁和而温馨，可实则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等着从宫中传来的消息。

――有关太子妃尤思琴的消息，以及晋阳郡主姬遥妆的消息。

――天明得虽晚，但今天的早朝早已经开始了，就等下朝后消息传出宫外了。

这会儿奴仆们已经起了，打水的打水，做饭的做饭，扫雪的扫雪，忙得不亦乐乎。朝琴想要过来伺候主子起床，不料主子早已起了，她便拿了扫帚，去院子里扫雪。

才扫了一半，就见云沐急匆匆地过来，向两位主子行了礼，道：“消息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