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温云卿就去见了张菊。几年蹉跎，让她变得极为苍老，温云卿努力了许久，才把她现在的脸和记忆中那张重合。

见到她，张菊用浑浊的眼珠，好奇又自卑地打量着她，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女人找她有什么事情。

前几天见到林江雪，她觉得林江雪就够漂亮了，现在和温云卿一比，一下子显得平平无奇起来。

温云卿搬了把椅子，优雅地坐在张菊面前，红唇轻启：“认不出我了吗？妈妈。”

张菊猛地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是温云卿？”她沙哑地道。

温云卿点点头，承认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张菊因为害怕，瑟瑟发抖。

“不用这么怕我，我要是想找你算账，早几年就找了。现在，我想和你谈谈林江雪。”

张菊惶恐地说：“她没和我说什么！”

温云卿觉得有点无趣。瞧瞧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随便吓唬两句，估计什么都能说出来，林江雪还来找她当帮手？

“让我猜猜看，她是不是见到你以后，痛哭流涕说，终于找到你了，要带你过好日子？其实我四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你那好女儿林江雪同样，并且她早就知道你被关在这，却从来都没找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林家一直没把我们的身世公布，你的存在对她来说是污点。”

张菊的脸惨白惨白的，执拗地摇着头：“不是的，小雪也是有苦衷的……”

“她的苦衷大概是巴不得你去死吧，这样就能保住她林家千金的位置了。张菊，你当初把我们两个掉包，想到了她会拥有荣华富贵，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对你吧？怎么说你也是她妈妈啊，你觉得她一个人吃香喝辣，让你在精神病院被折磨，合适吗？”

“住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要不是林江雪三番五次在我面前跳，你看我理不理她？至于事实，我已经给你办理了出院手续，你自己去看吧。”

说完，温云卿就离开了房间。

林江雪焦心地等了几天，期间一直给张菊的主治医生打电话，都没打通。

她和张菊已经约好了，她不会反悔的吧？

终于，她等来了张菊的直播。屏幕里的女人，穿着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脸庞苍老，唯独一双眼睛，泛着渗人的光。

头一次直播，她害怕又拘束，耷拉着肩膀，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今天，我要和大家说说那个抛弃我，不赡养我的不孝女儿。”

林江雪给不少营销号提前塞了钱，有他们转发宣传，直播人的观众很快上涨到了一百万。

大家发弹幕问：【听说这是温云卿的母亲？这也太老了吧。】

【她怎么穿着病号服啊？】

【温云卿她爸不是进去了吗，她奶奶被她接到帝都照顾，上次狗仔拍到她奶奶，老人家可富态了。没听说她还有个妈妈啊？】

【搞快点！我闻到了瓜的味道！】

张菊面对镜头，字字泣血地唾弃着她的女儿。她说自己那么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结果到头来，女儿成了白眼狼；她说自己明明精神没问题，被送往了精神病院，遭受了几年非人的对待；她说好不容易和女儿团聚了，结果女儿竟然怂恿她去杀人！

“我意识到这是错的！不能再眼睁睁地看她这样错下去了！希望在大家的见证下，她能改邪归正，做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