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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审问

第023章审问

听到这话,沈凌儿忙朝知县大人行礼拜谢,又赶忙拿衣服遮了姜云霆的脸和身子,一是怕淋了这雨他的伤口再加重,二来也是为了让这知县大人看不清姜云霆的脸。

而那边沈凌儿忙活着,这边赵大磊却似是呆傻了一般,楞楞的看着知县大人,没有任何动作。

见沈凌儿先冲他行礼再去收拾其他,知县大人心道这倒是个知礼数的小丫头,而他转头一看那赵大磊却是手中拿着鞭子不跪不拜,一副呆愣的模样,顿时心中不悦,眉毛一挑,冲里正问道“这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县太爷也不放在眼里,我看是皮痒了吧?”

里正一听县太爷问话,顿时头脑发懵,抬眼一看那赵大磊竟然如此不知礼数,顿时气的眉毛都歪了,若是县太爷发起脾气来,不用说惩罚赵大磊,便是他这里正一职,都恐怕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正狠狠地扯了赵大磊一把,示意他赶紧跪下,一边又给县太爷陪笑道“知县大人,他不过是一介莽夫,不懂礼数,还望县太爷海涵!”说着又赶忙磕了一个头。

他替赵大磊开脱,但县太爷却并不领情,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赵大磊一眼,冷冷地说道“如今暴雨,这事又需从长计议,还是去里正你家里商议吧。”说着也不等里正答应便让那黑衣手下在前面带路。

里正听了,心道糟糕,但是面上却仍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热切的与那县太爷搭着话,让人给黑风黄云松了绑,众人便准备浩浩荡荡往里正家去。

这时,沈凌儿突然走到县太爷面前,行了一礼,说道“知县大人,我远房表哥本就身上带伤,如今更受了风雨寒气,便是不能再在外面待下去,我便先派这两位大哥送回家去看护,然后我随你们去里正家对这事再做定夺。”

听到沈凌儿这番有理有据的话,那县太爷也清楚了这男子的身份,他又淡淡的瞥了一眼,只觉得这男子并不似是山野村夫那般简单,今儿个沈杰拿给他瞧的那块腰牌就足以证明,说不定以后还要仰仗于他,于是点点头,说道“那便去吧,其他人随我到里正家。”

到了里正家,里正忙里忙外的伺候着这县太爷,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丢了手中的差事,忙着空当还不忘恶狠狠地盯着赵大磊,直盯得赵大磊心里毛毛的。

待坐定后,县太爷便摆出一副官架子来,威严地扫视众人一般,撇腔撇调的对赵大磊说道“大胆刁民,刚才见本县太爷到来,为何不行礼?!”

那赵大磊虽然横惯了,那毕竟是在村里,那村民们又个个都是老实巴交的任他捏索,突然出现一个县太爷要他低头,他却觉得无比别扭,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

见赵大磊仍旧站着未动,县太爷把手中的物件拍的啪啪响,众人皆是一惊,心脏也顿时都揪了起来。

果然其然,县太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个刁民,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官便好好收拾收拾你!”说着给黑衣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黑衣手下便一鞭子抽过去,赵大磊便咔一下跪倒在地,膝盖痛的说不出话来。

见赵大磊吃瘪,沈凌儿面上未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果然恶事做多了都会受到惩罚。

见赵大磊跪下了,县太爷威严咳嗽一声,问道“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未等话落,那旁氏却早已哭天抢地的叫喊起来“我那青天大老爷呦!你可要为民妇一家做主哇,这瞎了眼黑了心肝的赵大磊,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霸,他欺压我孙女,害我孙子自杀,还把我儿子绑起来鞭打,他就是个丧尽天良的烂货,求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主持公道哇!”边哭着边抹着那硬挤出来的眼泪。

沈凌儿冷眼瞧着旁氏这作态,稍稍一转脑子便知道她这番截然不同的说辞是打的什么主意,定然是知道赵大磊理亏,便想趁机好好讹他一把银子,至于是不是心疼沈杰和沈宝善,她看,多半是假的。但是既然旁氏主动开闹,她自然是乐见其成。

县太爷看下面那粗壮的农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便觉得膈应得很,赶忙打住她的话题,问向赵大磊“你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赵大磊一见县太爷开口问,便似乎觉得机会来了似的,赶忙扯着嗓子喊道“县太爷!草民赵大磊,草民,前些日子从沈宝善那里亲手买下了沈凌儿这丫头做媳妇!”说着一指沈凌儿。

县太爷眯缝着眼砸吧着嘴喝着里正家里的茗茶,又扣着桌子不紧不慢的看了沈凌儿一眼,问道“做媳妇做到河里去了?!”听到这话,周围村民们爆发了一阵哄笑声,赵大磊的面色也涨成了猪肝色。

“这,县太爷!您有所不知,沈凌儿这小贱蹄子,不!沈凌儿这丫头她私自撕毁了卖身契,毁了婚约,还找人将我一顿暴打。我气不过,才想了今天这一出吓唬吓唬她!”赵大磊恐怕县太爷不信一般,还不禁朝一旁的里正望了一眼,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几句公道话。

可里正明明感受到了赵大磊的目光,却是眼皮都未抬一下仍旧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旁氏坐不住了,恶狠狠瞪了赵大磊一眼,叫骂道“好你个赵大磊,今天我们家差点家破人亡,你倒说的轻巧,还吓唬吓唬,我这一家老小都差点丢了性命,我呸!”

听到两人各执一词,县太爷不禁有些头疼,他本就是个小官哪里会断案,而且这村里的刁民最为难缠,说话罗里吧嗦,粗俗不堪!

见县太爷皱着眉,一副烦恼的模样,沈凌儿心道,这是个好机会。便轻咳一声,向县太爷一行礼,说道“知县大人,民女沈凌儿的确是赵大磊之前买的媳妇不假,但是卖身契已毁,这婚事自然是不作数的。”

听沈凌儿这么说,赵大磊急了,嚷嚷道“你这小娘皮满嘴胡言乱语,卖身契毁了,但那是被你撕碎了,在我这里仍旧是作数的!县太爷,你不要听她一面之词!”说着又往前凑了凑,恨不得将自以为满是诚恳的一张大脸让县太爷看个仔细。

县太爷瞧着沈凌儿年纪轻轻口齿伶俐,心里顿觉这女子定然不一般,但是还想仔细盘问盘问,于是开口道“沈凌儿,撕毁卖身契一事你作何解释?”

沈凌儿眼珠一转,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冷漠地瞥了一眼赵大磊,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而勾起唇角,对县太爷说道“知县大人,民女的确是撕毁了那卖身契,但是民女现将缘由一一道来,第一是因这亲事是民女爹做主,而未与民女商榷,第二则是因为这赵大磊见我身上长满了传染的红疹子,怕我传染于他落荒而逃,伤了我的心。第三则是他造谣民女有许多银钱,整日带众人来我家骚扰我于我。民女见他无心娶我,也怕自己的病复发害了他,便狠下心撕掉卖身契,却没成想”说道这沈凌儿面色愈发清凉,脸上挂着泪珠,让人好不怜惜的样子。

“没成想怎样?”县太爷急不可耐的问道。

沈凌儿捂着脸轻声抽泣一会,便继续说道“却没成想,他竟生了杀意,污蔑我不贞洁,要将我浸猪笼,而且绑了我的爹爹,狠心鞭打于他,又想吊死我的弟弟,害得他为我自杀而生死未卜,又谩骂我的奶奶,绑了我的仆从,真真是不给我们家一点活路啊!”说着又呜呜咽咽哭起来,好不凄惨的样子。

那县太爷听的头大,虽然没听明白什么,但是总听出这赵大磊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从那旁氏拿给自己的腰牌看,沈凌儿收留的男子绝不是等闲之辈,那他这当官的定然要先与沈凌儿交好才是,况且这会肚子也饿得慌,便想着赶紧结了案好大吃一顿。

于是他故作镇定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我看也是这个理,若是我那手下晚来半分,你那性命不就交代给河里了。赵大磊,我看你欺人太甚,还不磕头认错?!来领责罚!”说着把手里的物件一拍,直惊得赵大磊打了个哆嗦。

赵大磊抬眼一眼沈凌儿见对方脸上挂着几分嘲讽和得意的笑,心中更觉恼怒,再看那县太爷那鼻孔朝天的模样也愈发觉得碍眼,于是忍不住骂道“沈凌儿你这小贱蹄子,果然与这狗官是一伙的!我看你们两个说不定也是一对狗男女!”

听到赵大磊这没头脑的话,沈凌儿心里愈发高兴,面上却是先是一副委屈相,又一副气恼的样子低声喝道“赵大磊,你好大的胆子!知县大人是我们的父母官!勤勤恳恳,一心为民,岂能容你这样污蔑亵渎!”

“你!你这小浪蹄子定然是给这狗官喂了迷魂汤了!”赵大磊听到沈凌儿这话却觉得心里的火蹭蹭直冒,顾不得在场的人,竟冲上前想狠狠掐住沈凌儿的脖子,被沈凌儿一躲,生生因着惯性撞到桌子前,把县太爷吓了一惊。

“岂有此理!如此大胆刁民!看来是想让谋害本官,给我先打二十大板,再接着审问!”县太爷气呼呼的说着,啪一下把手里的物件狠狠扔在赵大磊头上,不多会便起了一个大红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