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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第413节(2 / 2)


  严谨信给兆弟留了面子,当没听见,顾兆咳了咳嗓子打哈哈说:“是啊,也不知道这些学生跟我能不能尿一壶里。”

  “……”严谨信。

  顾兆:“……我意思是能不能想法跟我接轨。咱换个话题吧。”他此时撑着,思维有些钝。

  俩兄弟便沐浴着贡院后院的月色,在院中踱步,走了一会,顾兆觉得消化差不多,能回去睡了,正要跟二哥说,就听二哥先说:“这次殿试结束后,我想请调地方去。”

  “……?!”吓得顾兆当时话就没了,而后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挽留,可知道二哥这人性子,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去意已决,可难受啊。

  严谨信像是知道一般,说:“不搬家,小树我父母还在京里,我一人游历——”

  “你这是想吃苦。”想给自己惩罚。

  顾兆明白过来,郑辉那句话,二哥其实一直没放下过。每个人心里都有坚守的东西,本心也好,道也好,原则也罢,不论对错,有的人能以身殉道,有些人活着就是吃饭睡觉屋子田地,有些人有自己坚持的理念。

  二哥打小受正统教育,天地君亲师,当年二哥传康景帝遗诏,说了假话做了假事,哪怕有一万个顾兆理解的理由,旁人也能说通的理由,可二哥这人自己一直过不去的。

  背叛了君。

  二哥怕是觉得自己是个小人。

  郑辉觉得自己阵前浑浑噩噩,其实天顺帝在位期间,严谨信何尝不是呢?甚至天顺帝每做错一个决定,每一个昏庸无能好色的时候,严谨信内心都会煎熬折磨,觉得是他陷国家于此。

  如今新帝登基,顾兆回来,一切都井然有序蒸蒸日上,而严谨信便想主动去受些‘磨砺’,多为百姓做些事实,解决一些难事,才能使自己精神平静,好过。

  顾兆都明白,他无法说换五皇子登基更糟,在二哥看来是他给他的安慰借口,而二哥挑此时说出来,也是想等殿试结束,选拔了一批新人能帮得上他,才下放的。

  至于家里,怕是二哥也说妥了。

  顾兆想了下,没在挽留,而是说:“其实以二哥秉性,有件事交给你正合适,其他人我不放心,这事对百姓大有助益,只是有些危险。”

  “何事?”

  “监察御史。”顾兆说:“之前我发布了修水泥路,但这事传达下去,有些地方有势力会欺压百姓,我说是给工钱,最后可能变成了徭役,这些工钱进了谁的腰包?这事我之所以没太压,就怕上头压得狠了,下头传话要了百姓的命……”

  抓壮丁修路干苦力,还要挨揍,挨饥荒,就怕修路成了炼狱。

  所以顾兆消息放出去后,紧不得压不得,如今倒是正好对上了。

  二哥为人刚正不阿,正适合此行。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顾兆:你也撑得睡不着啊?

  严谨信:……

  第236章 盛世一统21

  光武二年,春。

  过年时下的几场雪,元宵一过没几天日头出来,消的没多少了。今年是个好年,黎大都说了,该下雪时下雪,该晴的时候晴,连着春雨都下了好几场,地里的庄稼可是好了。

  顾兆当时想,田里庄稼是好了,不过考试的书生们要遭罪些。

  春寒料峭的,这贡院年久是有些破损,加上格子间狭小,吃喝睡三日,那春日的连绵细雨,到了夜晚也是冷飕飕的,考生还不能用夹层被子。

  不过吃得苦中苦嘛。

  还是百姓庄稼重要。

  顾阁老还是体恤读书人,这次恩科茶水中提供了姜茶供考生驱寒气。

  地面化开软和了,能动工了,黎周周早早找好了施工队,画了图纸,因为有了昭州经验,还做了加强改良版,比如蹴鞠场还修了休息区,还有别苑。

  选址也是黎周周骑马带着福宝亲自去京城外头看的,“你自己挑一处,再问问牙人。”

  黎府要买地,好像盖什么院子。

  这消息没一会就传开了,有人便起了示好心思,说:“京外往南不远处咱们家就有许多地……”想给黎家递地契,可找不到由头。

  真傻乎乎捧着地契过去,那就是没脸,送不出去的。

  京里琢磨心思的人多,怎么给贵人示好且让贵人通体舒泰挑不出拒绝,事后落下几分好印象,这事也不难,想了几日,就有人替老爷解愁办妥了。

  黎周周带着福宝看了圈,其实京里内皇城包括一二环的地是紧的,宅子府邸虽是大,但都是对称规矩的,没什么别的景致,这样一来,京里有钱有权的就爱往京城外跑,京城外好地段都各有人家了。

  哪怕是闲着空着没盖别院,那就种地,交给佃农打理。

  反正钱多了就买田地,因此真无主的地段要么偏僻地势不好,要么就太远了,找不到合适的。黎周周正愁呢,就有人找上门了。

  南面那边离京里不远的田地发生了一事,那边的庄稼不知道怎么了就烧坏了一片,都已经春了,眼瞅着地里麦苗绿油油的抽长,就等着好丰收,结果这般,那边的佃农都快哭死了。

  交不上粮钱这可怎么办呀。

  那边管事就说主人家心善,今年的粮钱先免了,又说田地烧成这样,来年还不知道地好不好种,主人家不想要了,想贱卖出去……

  价钱是便宜,地段好,田地毁了正好可以盖蹴鞠场。

  黎周周听完管事说辞,套出了这地主人家是谁,面上不动神色,倒是旁边黎照曦眼底有几分愠怒,直言质问那管事:“你说,是不是你们自己烧的田地麦子?!”

  当时管事都愣住了,拿不住主意是应下还是否了,但看到那小公子生气,便知道此时不能应,忙跪地哭诉说:“这歹人做的,好好的田地我们怎么敢放火烧的……”甚至还发起毒誓来。

  黎照曦蹙着眉,他不信这人嘴里一句话,但现在他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