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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离吃了假的药,又浑然不知地运过功,血脉入瘴,早已被浴火烧得浑浑噩噩,最后连怎么滚到对方腿上的都不知道。

  他拧眉睁开眼,水色潋滟难耐,又带着清晰的恨意:你敢动我,我绝对会杀了你。

  一边却咬牙放纵,肆意贪婪地蚕食对方身上的一点凉意。

  贺昱闭着眼,额发皆湿,任由他蹭来蹭去,呼吸急促。

  谢离被瘴得糊里糊涂,终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咬上了那一点冰冷的水源,呼吸一滞。

  唇上湿热,贺昱耳中嗡鸣。

  他身体颤栗,心底生长出自甘堕落的恶之源头。

  一场放纵凌乱,再睁开眼时,谢离浑身麻木、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洞中光线昏暗,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目光漆黑,盯着青苔脏污洞顶。经脉里死寂沉沉,修炼已成,贺昱采补了他所有功力。

  谢离狼狈地爬起身来,弯腰,捡起丢落在一旁的松雪扇。

  上面污迹斑斑,谢离垂眼,轻轻抚掉了扇柄一点血迹。而后微拨指尖,十二扇骨骨尖刺出锋利的冷刃。

  贺昱也已经醒了,雪色衣衫微乱,却没有看他,垂着眼安安静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谢离缓缓走上前来,一身红色软袍破败凌乱,只有神色倨傲依旧。

  他反抬手、指腹压扇,深深地刺进了对面这人的胸口中,鲜红的血浸透了雪色衣衫。

  贺昱呼吸一滞,慢慢抬起眼,眼睫很深,其中却只有冷漠:你功力已失,杀不了我的。

  谢离眼中猝然涌起恨毒,咬牙将经脉功力全部奔涌向指尖,却依旧只能感受到一片沉寂。

  半晌,他终于嗤笑一声,缓慢松开手,唇角破溢出鲜血来。

  却丢下折扇,转身朝山洞外走去。

  贺昱,我祝你生心魔妄念,不得好死。

  人声诡谲沉冷,回荡在空幽的山谷中久久未散。

  谢离?谢离?

  床上的青年猛地睁开眼,眼底恨意朦胧,潮湿一片。他攥着床单的指节都泛了白,微微颤抖。

  见人终于醒过来,贺昱连忙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谢离缓慢抬起眼,对上他满是担心的目光,又拧眉错开了,起身接过水杯来:几点了。

  他的声音沙哑靡丽,自己听了都直皱眉。

  贺昱也忍不住看他一眼:快早上六点,感觉还好吗?

  窗外曦光细微,有隐约的晨光透进来,静谧地落在米色被子上。不远处的梧桐街道上,已经有老人在牵着绳子遛狗晨练了。

  谢离安静看了会儿,忽然问:我有对你做什么吗?

  他问得直白,贺昱颈侧一红,避开眼:没有。

  谢离顿了下,没再多问。再抬起眼,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昨晚的那件衬衣,眯起眼:你晚上一直在这儿?

  贺昱嗯一声:我怕你晚上醒了难受。

  他坐在床边的圈椅上,望过来的目光中毫无掩饰,谢离沉默片刻,抬手敷衍地揉了下他的头发:小孩儿。

  贺昱猛地抬头,指尖于是擦过耳朵。

  谢离收回手,垂眼喝了口水:你昨晚怎么会在那里?

  贺昱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妈妈的朋友,找我有些事情。

  谢离没再追问,把水杯递给他:回去睡觉吧。

  那你呢?

  起床画画。

  画画?

  谢离缓慢嗯一声,目光漆黑: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第十九章 喜欢你谢离哥哥吗?

  从聚会回来之后,谢离足足把自己关书房里关了大半个月,期间除了睡觉几乎没怎么出过房门。

  贺昱这才从赵管家口中得知他报名参赛AKW书画大赛的事,每天来回路过房间很多次,却都只能看见门下室内溢出的灯光。

  他忍不住有些失落,但这失落并未持续太久,秋季EVA大赛也已经拉开了帷幕。

  周围强敌环伺,母亲生前所在的科研所似乎牢牢盯住了自己的一举一动。贺昱需要的某些顶尖材料,出货商听到他的名字直接拒绝出售。

  无奈,贺昱于是只好拜托赵管家去帮忙购买。紧赶慢赶,熬了几个夜总算把成品完善好,送展去评比了。

  这期间里,谢离的那条蠢德牧都是由他来照顾。

  起初安德烈还因为打架的事对自己十分有敌意,后来喂得多了才肯老老实实跟着他晨跑。

  贺昱一边拉着牵引绳防止德牧乱窜,一边回想起刚来谢家时谢离领着狗故意欺负自己的事。

  算一算,已经差不多有十多天没再见过谢离了。他忍不住皱起眉。

  那天晚上被对方欺负之后,自己心乱如麻了一整夜,对方一觉醒来却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干脆利落地丢下自己闭关去了。

  贺昱满心的复杂情绪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有些烦躁,连安德烈都察觉得到不愿意跟他玩,懒懒地趴在草地上扒拉草地。

  突然,它像是听到了什么,耳朵一竖,突然蹿起身朝一个方向兴奋挣扎:汪!汪汪!!

  牵引绳勒得手疼,但贺昱走着神,并没能注意到它朝向的方向,只皱眉随手摸了摸狗头:别闹。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嗤。

  贺昱一顿,猛地扭过头,看清楚来人的瞬间站起身来,眼睛很亮:你怎么出来了?

  谢离端着杯牛奶,似笑非笑看着他:怎么,还不许我出来望望风吗。

  他头发长长了些,人也瘦了,宽松的白色T恤上沾染了淡淡的墨,微眯着的眼睫在阳光下透出浅金色,整个人慵懒又随意。

  不是。贺昱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望进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很久没见了。

  谢离挑了下眉,低头看一眼正在自己腿边兴奋地拱来拱去的安德烈,忽然觉得它和贺昱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好笑地啧一声,摸一摸狗头:行了,不逗你了。我得继续回去画画了。

  还要多久啊?贺昱脱口而出。

  谢离抬起眼,看向他:一个多周吧。

  贺昱犹豫了下:那,你加油。

  指尖被安德烈焦急地蹭了蹭,谢离却慢吞吞地收回了手,握着牛奶杯和他对视了会儿,才问:你的比赛呢?

  已经交上去了,过两天公示赛展完就出结果。

  谢离嗯一声。

  贺昱也没再说话,看着他。

  他望过来的目光十分炙热,谢离顿了顿,最后还是抬手揉了下他的头发,才在安德烈哼哼唧唧的不满声中摆了下手:走了。

  似乎真的只是顺便来花园散了三分钟的步而已。

  贺昱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园草坪,才有些不知道什么滋味地收回视线,扭头看向安德烈,低声问:喜欢你谢离哥哥吗?

  安德烈敏锐地听到谢离两个字,兴高采烈地汪!一声,甩起尾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