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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1 / 2)





  陶鹿也认出了他,对上目光,露出个僵硬的微笑,“山楂,好久不见。”

  山楂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鼻孔朝天哼了一声,扭头拐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其它tk战队的队员们鱼贯而入,走过陶鹿身边,跟她微笑点头致意。

  叶深走在最后,目光淡淡划过楚涵面上,从口袋里摸出陶鹿遗失了的手机壳来。微微磨损的兔子耳朵,在他修长的手指之间轻轻晃动。

  陶鹿的脸一下子通红。

  好在他是倒扣着递过来的。

  陶鹿顿了顿,低着头伸手接过来,连“谢谢”都忘了说,攥着手机壳就跑向采访厅,一直跑过拐角才停下脚步,喘息着翻过手机壳来。

  柔软胶质手机壳内侧,贴着已经磨损陈旧了的大头照。

  是三年前,在那条大学街,她缠着叶深为她戴上耳环之后,“逼迫”他一起去拍的。那时候,她要叶深在手机上贴两个人的合照,被果断拒绝了。她就气咻咻地把两张照片都贴在了自己手机壳里。

  叶深他……一定看到了。

  整场记者会,陶鹿都心不在焉,好在一旁楚涵帮忙圆场,大部分问题都是他回答的。与花滑这项运动有关的问题过后,记者们果然问起了陶鹿和楚涵的感情问题。

  陶鹿年轻貌美,楚涵年少俊朗,两个人俨然是中国体育界新一对金童玉女,不只在冰场上各自绽放光辉,冰场之外两个人又是师兄妹,而且成名后还一起合拍了不少广告。

  “陶鹿,请问您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么?或者说,您理想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的?”女记者笑着,意有所指,“比如您身边这位怎么样?”

  会场工作人员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对这种回答,陶鹿之前的态度,从来都是“我是要嫁给花滑的女人”,然而媒体都觉得她不婚的宣言,是一种羞涩的承认。陶鹿垂眸看着自己攥了满手的各家媒体话筒,抬眼,却见最后一排,不知何时叶深抱臂站在那里看着。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几十排的闲杂人于半空中相撞。

  大约是陶鹿沉默了太久,楚涵帮忙解围。

  他微笑道:“这个,鹿鹿会自己看着办的……”

  “我的另一半,”陶鹿忽然开口,扩音器把她的声音传遍全场,灌入每个人耳朵里,“绝对不会是名人。不会是大家知道的体育明星,也不会是合作拍过广告的男星。”她斩钉截铁道:“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希望尽可能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楚涵愕然。

  满场记者也愕然,有机灵的,已经在摊开的笔记本即时稿件里,写起了花滑金童玉女疑似发生争吵的幕后故事。

  陶鹿全然不在意,固执地盯着最后一排那个高瘦的人影。

  她的拒绝,是说给他听的。

  叶深摸摸鼻子,苦笑。

  当初女孩要把合照贴在他手机背面的提议,他不该拒绝的。

  在她离开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连她一张私照都没有——梦一般的日子,就像梦那样消失了,不留下一丝痕迹,只除了他的记忆。

  记者会一结束,陶鹿就逃离了会场,肩膀抵在过道的墙上,她急切地拨通了电话。

  “温医师……”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你们的加更~!

  爱你们嗷!提前说晚安啦,明天见~~~

  ☆、桃花带雾浓(十四)

  桃花带雾浓(十四)

  陶鹿次日独自飞回了北京, 出现在温医师母亲的六十大寿宴会上。

  她还是第一次在颐园之外的地方与温瑞生相见。

  记忆中,颐园里的温瑞生, 总是穿着一袭玉色长袍、黑布鞋白袖口, 似个民国先生。然而这会儿接了电话到酒店门口等着陶鹿的男人,却与她记忆中很不同。

  温瑞生梳着干净的正装头,身着浅灰色双排扣三件套西装,搭配白色领带和胸袋巾,透着儒雅清爽的名流范。

  唯有鼻梁上那一架金丝腿无框眼镜,把他与颐园里那位温医师联系在一起。

  “你来了。”温瑞生含笑,领陶鹿进了酒店。

  大厅里播放着粤语的靡靡歌曲, 酒红色的窗帘半放, 觥筹交错的场面,像是八九十年代的香港。温瑞生领着陶鹿, 到被众人围着恭贺的母亲身边, 把他提前准备的礼物送过去,“妈, 这是陶小姐给您的贺礼。”

  “哦, 是吗?”温母掩嘴惊讶, 竟然透着几分少女的天真讨喜,她接过温瑞生递过来的礼物,笑着同陶鹿握手,好奇地打量着陶鹿,笑道:“陶小姐你好。我给阿生下死命令,说他要是带不来女伴, 就索性不要来参见我的生日宴啦。我还以为他真的要不出席了呢……”她笑起来,并不多问,眼看儿子带人离开,目光追在陶鹿背影上,流露出几分满意。

  温瑞生在母亲面前有几分狼狈,领着陶鹿走到无人的窗前,才松了口气,恢复了从容,端起一杯绿色的果汁递给陶鹿,笑道:“这里没有茉莉花茶,猕猴桃果汁也不错。”

  陶鹿接过来,有点好笑地打量着温瑞生难得狼狈的模样,笑道:“温伯母看起来挺年轻的。”顿了顿,笑意明显了些,“而且完全没有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么可怕。”

  当日她结束记者会后,匆匆给温瑞生打了电话,本意是约茶顺便聊聊心事。这三年来,每次陶鹿回国,总要与温瑞生见上一面。虽然不是心理咨询,但是有些心里解不开的事情,温瑞生简单几句话总能让她得到很大的开解。这段关系就这么亦师亦友得维持下来了。

  谁知道温瑞生却是罕见地向她求救,只道母上有令,不得不从。

  论起来,温瑞生三十有八,虽是风华正茂,但是在做父母的眼里,总是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取笑我。”温瑞生摇头道,轻轻推开玻璃门,示意陶鹿先行,两个人站在阳台上,将身后的靡靡之音与热闹场景都隔绝。酒店建在山上,站在阳台上远眺,景致极好。

  初春的微风拂来,陶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