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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合眼缘。”

  “……少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了我一刀,这叫合眼缘?”

  崔嫣说:“当然。不合眼缘的,我根本不会亲自动手。”他突然又去翻陈致的衣服,“崔姣捅了你哪里?要不要紧?”

  陈致拍拍自己的白肚皮:“放心,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手感确实好。

  崔嫣摸着摸着就有些上瘾:“以后可有妨碍?”

  “没有……什么叫对以后有妨碍?”陈致觉得这话抿着有点怪味儿。

  崔嫣笑道:“嗯,就是以后。”

  两人坐在门前吹了会儿清风,才回屋吃。将近亥时,崔嫣总算想起议政殿还有一群人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回去,陈致不放心地问:“张权怎么办?”

  崔嫣一面接过陈致递过来的大氅,一面嗤笑道:“没有单不赦,西南王也不值一提。”张权、高德来之流,他从未放在眼里。一开始,也只是留着试探陈致的。

  出了乾清宫,想起崔姣,嫌恶地皱眉:“崔姣呢?”

  立刻有黑甲兵上前:“已经送回了养心殿。”

  崔嫣冷冷地说:“送与她爹娘团圆吧。”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张权终于再一次跃上了大众的视野。他回来了,不但带来了藏起的两万兵马,还有西南王死后溃散的部分西南军,加起来足有五万余众。

  虽然比不上西南王,但是张权有一点比西南王强——他是真刀实枪地杀到了京城城门前,而不是头顶一块虚无缥缈的乌云。

  五万兵马列阵。京城守军站在城头往下看,乌压压的一片人头,看不见尽头,偶尔与前排士兵目光相接,均能从中看到杀气。

  这次是真的了,真的要攻入京城了。

  还以为逃过一劫的大臣和百姓又开始鬼哭狼嚎,陈致不得不再次召开朝议。

  一回生,二回熟,依旧是哭着迁都的老套路。

  陈致对他们的记忆力很是忧心,这才过去多久,崔嫣那句“要迁就迁去酆都”的宣言就给忘了?他端正姿势,坐等旁边的人发飙。

  谁知崔嫣并不按照规矩来:“迁都来不及了,我倒有一个更妙的提议。”

  群臣都表示愿闻其详。

  崔嫣意兴阑珊地说:“既然诸位都觉得我们必输无疑,那就投降吧。”

  “……”

  参加朝议的众人都觉得自己在做梦,而且这场梦从祭天就开始了。

  忽然一下,西南王就变成一朵云杀进来了;忽然一下,西南王又莫名其妙地被自己人杀死了;忽然一下,张权站到对立面去了;忽然一下,铁齿铜牙的崔嫣突然就服软说要投降了。

  局势发展太快,叫人措手不及。

  这到底是不是群雄争霸了,怎么比戏台上演得还要飘忽?

  他们看着坐在龙椅上发呆的陈致,心下稍安:还好皇帝依旧是那个扶不起的皇帝。

  崔嫣让军师草拟了一封降书,盖上玉玺,送往敌营。

  围观全程的陈致摸着下巴道:“为什么盖的是玉玺不是你的私印?”

  崔嫣笑道:“我的私印只给你盖。”说完,一个唇印就盖在了陈致脑门上。

  陈致说:“我的脸像降书吗?”

  崔嫣叹气:“征服你可比攻城拔寨难多了。”

  “老实说,你打算怎么收拾张权?”

  “为什么要收拾他?”

  “……不然你留着他干嘛?想清楚,你要是落在他的手里,以他一贯没羞没臊的作风,很可能让你精尽人亡!”预见说完这句话的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一边说一边已经退到了门口,却仍被崔嫣一把抓了回来。

  崔嫣抱着他的腰,嘴唇故意摩挲着他微微发红的耳垂:“你说让谁精尽人亡?”

  陈致认怂:“让他。”

  “让他?”崔嫣依旧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一只手突然袭击他的下方。

  陈致顿时像炸毛的猫般尖叫着跳起来,满脸通红地捂着下面,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你你……你捏哪里?你有毛病啊!”

  崔嫣冷笑道:“我只是让你见识一下我让人精尽人亡的手段。”

  陈致恨恨地看了他半天,发现自己“劝人向善”的凶狠目光实在无法对他的厚脸皮起到半分作用,捂着自己的小宝贝,一溜烟地跑了。

  收了降书的张权高兴了一小会儿,就冷静下来。五万兵马对常人来说很多,但是对有“天师”之称的崔嫣来说,未必是个不可战胜的数字。

  这场仗,他本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来的,崔嫣的示弱反倒令他更加疑神疑鬼。

  他召集亲信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要投降可以,将陈应恪的人头和崔嫣、崔姣一起送过来!

  可想而知,这份回执会在朝中掀起何等的风浪。

  陈致走在路上,都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是分层看的:上面,要送出去的人头;下面,没人要的身体。

  以阴山公为首的保皇派立刻进宫劝说崔嫣,人纵有一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决不能受此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