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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不问倒没事,这一问,顾婵的肚子立刻十分配合地叫了一声。

  她琢磨着京中来人,韩拓怕是要接风饮宴,便吩咐白桦,“你去问问看,如果王爷要陪孙大人用午膳,那这边便开饭吧,不然就等等王爷。”

  白桦领命去了,不大会儿便折返回禀:“王爷在议事大帐里设了宴。”

  顾婵便独自用了午膳,饭后在帐篷里转了几圈消食,又歇了个午晌。

  她一个下午过得悠哉惬意,议事大帐中却是风云几度变换。

  *

  孙润昌是带着圣旨来的。

  然而他一人营时并未先宣旨,反而在听韩拓讲过战事尚算顺利后才将圣旨取出。

  “……疑靖王与敌军来往密切,形迹可疑,遂暂将兵权收缴,押送回京,待查实后再做处置……”

  韩拓接旨时发现孙润昌一双手臂在发抖,不由笑道:“孙大人,不知何人将接管本王部属。”

  “正是下官。”孙润昌正色道,“靖王请上路吧。”

  孙润昌是个文人,本极担心靖王发难,但见他竟毫无异议,事情办得顺利,反而心里发慌,只想尽快了解为上。

  谁知韩拓道:“不忙。军中事务繁杂,本王需与大人详细交接过后才能放心离去。对了,正好午时刚至,大人还未用膳吧,不如本王先为大人接风洗尘。”

  “这……”孙润昌仍在犹豫,靖王被夺了权,既不愤怒,亦不辩解,若无其事,还要请客做东,怎么看怎么怪异。

  “大人是怕本王抗旨不尊么?这样好了,兵符先交在大人手里,大人总能放心了吧?”韩拓说着,竟真命副将取来兵符,郑重其事地递在孙润昌手中。

  没了兵符,不能调遣军队,靖王再厉害,成了光杆将军也折腾不出大事,更何况,孙润昌还带了三百羽林卫同来,难不成还制不住靖王一人,如此想来,他便安下心来,答应了韩拓的邀请。

  酒宴很快摆上来,席面是一人一桌的形式,韩拓因交出了兵符,便将主位让与孙润昌,自己在左首坐了。

  因为孙增德的嫡长孙女在韩启登基时被册立为皇后,韩拓便将这酒宴当做家宴,顾枫也被拉来作陪,坐在右首。

  其余将领并无人在。

  孙润昌见此情景,又生出不安,顾枫虽是韩启表弟,却也同时是靖王嫡亲的小舅子,心到底向着谁

  可不一定,于是,他便命十名羽林卫入账守卫。

  韩拓并未反对,还对孙润昌道:“大人别忘了让其他羽林卫守在帐外,正好隔绝闲杂人等,省得打搅我们畅饮。”

  孙润昌哪有不乐意的,当即照办。

  一顿饭下来,并无分毫异样,便是偶有互相敬酒,相比在京师中同僚之间,也客气随意得多。

  席面撤下后,又有人奉了漱口茶水。

  孙润昌原先以为军中生活必定十分艰苦,此时看来,倒也不比平日习惯的生活差在哪里,不知不觉又松懈三分。

  不过既然该吃的吃过了,该喝的也喝过了,便应当办理正事。

  议事大帐右侧长桌上摆着堪舆图,孙润昌起身向那边走去,“还请王爷照先前讲得与下官进行交……”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觉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这一下毫无防备,加之本走得极快,摔得头晕目眩,极为狼狈。

  还不待他爬起身,一柄冰冷的长剑已贴上他颈间。

  孙润昌看得分明,持剑的人正是韩拓。

  “来人!来人!”他连声喊叫,然而不但帐外无人进来,便是在帐内的那十名羽林卫也不见有动静。

  被长剑架着脖子,转头极是艰难,稍有不甚便要伤及皮肉,然而孙润昌还是动了动,看到他的羽林卫与他一般,皆被身穿黑色战袍的玄甲卫压制在地。

  他还看到,顾枫晃晃悠悠地自右首座位起身,因酒醉而满脸通红,步履蹒跚,一脸状况外的表情,迷茫地问道:“姐夫,到底发生何事?”

  ☆、第八十七章 86.6

  韩拓并未理睬顾枫的问题。

  他弯下.腰,探手到孙润昌怀里摸出兵符。

  孙润昌瞬间便明白过来,自己被韩拓耍了,“靖王,你好大胆,竟敢……竟敢抗旨!”

  “孙大人,请慎言,刚才我明明接了旨,并且已将兵符交予你,之前在议事大帐的将领们都可作证。只可惜,孙大人不识武功,在瓦剌军队偷袭时被生擒。十几万军队不能无人统领,本王这才勉为其难留下,待边境战事平定,再行上路回京。本王这都是为了七弟的江山社稷,相信他定能明白。”

  韩拓收了剑,立刻有玄甲卫上前将孙润昌抓住,并依韩拓指示将他拖至议事长桌处。

  桌上本就有纸笔墨砚,侍卫磨了墨,将狼毫笔递在孙润昌手里,话直说两个字,干脆利落,“写信!”

  孙润昌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换成谁被人耍了一遭,又被剑架了脖子,再推来搡去拖行前进后,也根本不可能好得了。

  “……写……什么?”他问,上下牙克制不住打颤,声音也跟着变了调儿。

  “就照我刚才说的写,”韩拓在首位上坐了,不紧不慢道,“说本王以接旨,并将兵符交付与你,一切顺利,请皇上放心。”

  孙润昌尚有些骨气,这摆明言不符实的信,他不肯写,手一挥,狼毫笔掉在宣纸上,染出一点墨黑。

  如此不老实,侍卫立刻将他压住,压得他脸都碰在了桌面上。

  挣扎间只觉一只手臂被扭着向后,另一只则被拽到身前,拽上长桌,摆放在他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