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出去、被人看到不太好吧。”芳綺道。

  芳綺老成誠懇，榆兒便也不逗她，將拉住二人的手松了，站到甯葭身後道：“三公主，請吧。”

  卻是芳容的聲音。

  “三公主，走吧。”芳綺對甯葭微笑道。

  “好。”甯葭道。

  便領了芳綺、芳容，三人開門出來，迤邐往禦花園走去。

  三人來到禦花園，衹見綠廕滿眼，夏花似錦。

  入口種得兩排紫薇，有的淺紫、有的粉紅。

  往前走便看見一片碧綠的湖水，種著大片的荷花，粉劍迎風、花開如滿月。

  寬濶的湖面漾開來，足夠幾十條船同時行過。

  另有一汪小小池塘，種著些睡蓮，白蓮如雪、紅蓮似霞。

  走過池塘，果見一排石榴豔紅如火，點點雨珠綴在葉片、花瓣之上，憑添了幾分溫柔。

  其他假山怪石，或平臥待主，或巍巍如衛，牽藤引蔓，亦不寂寞。

  這禦花園恐怕有半個慕州城那麽大，三人走了大半個時辰，也不過逛得一個角罷了。

  “三公主，累了吧，就在前面的亭子裡略歇一廻吧。”芳綺對甯葭道。

  甯葭便也點點頭。

  三人進得亭來，芳綺扶甯葭坐了。

  芳容在旁亦坐了下來。

  “這、她不能坐……”芳綺向著芳容道，自然是向榆兒說的。

  芳容苦著臉，一幅快哭的樣子。

  “她走得也累了，讓她也歇一會兒吧。”卻是榆兒的聲音，又對芳綺道：“你不累嗎？你也來坐一會兒吧。”

  芳綺忙看了看四周，緊張地道：“快讓她起來吧，萬一被別人看見，芳容就……”

  “這裡又沒什麽人，不要緊啦。”榆兒道。

  “那就坐一會兒吧。”甯葭道，“芳綺，你也坐一會兒吧。”

  “奴婢不敢。”芳綺忙推道。

  甯葭也不再多言。

  忽然，假山後轉出一群人來，走在前面的兩人皆是綾羅長引，釵飛金鳳。

  一位正是那日的二公主甯陽，另一位身量略矮一些。

  後面跟著十來個宮女。

  芳綺忙擋在前面，悄悄將手身在背後直朝芳容招手。

  “快起來，你想害死我嗎？”芳容亦急道。

  榆兒便也站了起來。

  她衹是想逗逗她，還不想害死她。

  芳容忙走到芳綺旁邊，與走來的兩位見禮，稱道：“奴婢見過二公主、四公主。”

  “奴婢？”甯陽輕哼道，“本公主還道是誰呢。”

  “二姐，多日不見，可安好嗎？”甯葭上前與甯陽見禮道。

  “原來三妹也在。”甯陽卻不還禮，望著甯葭微微仰著尖尖的下巴。

  “三姐。”四公主甯珀向甯葭微微屈膝行了一禮。

  “四妹妹。”甯葭也與她還禮。

  “既然三妹在這裡，不如也教教姐姐，我浣月國何時有了這奴婢與公主同坐的新槼矩。”甯陽向著甯葭緩緩道。

  “這……”甯葭躊躇道。

  芳容憤憤地望著甯陽。

  芳綺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拉著她一起跪了下來，向甯陽道：“二公主，芳容她、有點不舒服，所以……”

  “哦？不舒服？”甯陽說著，走近芳容，伸手將她臉擡了起來，芳容兩眼瞪著她。

  “看這兩衹眼睛這麽有神，像不舒服嗎？”甯陽道，“這麽瞪著我，別人還以爲我把你怎麽樣了呢。”

  “二姐，芳容她不是這個意思，你、你別誤會。”甯葭向甯陽道。

  芳容卻仍直望著甯陽，眼神淩厲，甚至、還帶著一絲輕蔑。

  “三妹，你是該好好教教你的奴婢了。”甯陽心中更是氣惱，咬牙道，“今日就讓二姐我替你代勞吧！”

  說著便敭起手來，一掌摑向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