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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2)


  宋云昭看了她两眼,咳嗽了一声, 突然问:“缇宁,你什么时候搬出皇宫?”

  缇宁呼吸一窒,“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的公主府不是已经修好了吗?离瑞王府也近,搬出来后我也好找你说说话。”

  缇宁的公主府在裴隆生前便修葺好了,完工时恰是裴隆重病之时,缇宁没心思去看,但早前去看过,府里的修葺无一不精致。

  “这个,这个再说吧。”

  宋云昭闻言,眼神略微有些复杂。

  缇宁眉心微皱:“云昭,你有什么话想说?不妨直说。”

  宋云昭垂眸想了一会儿,仿佛在深思,过了片刻她抬眸,眼神紧紧地盯着缇宁,“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缇宁眼皮子微微一跳。

  “缇宁,你和陛下……”

  缇宁搁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这些事竟然宋云昭都听说了,她本来还以为是那天两个小宫女发散思维想得多。

  其实也不怪缇宁这么想,这段时间她的心力都分给了裴隆的后事,裴行越虽然时常来找她,但来了就走,他也没在她哪儿留宿,都是白日里。

  可是未婚的新帝一日三次出入长公主的寝殿,再加上宫里的人多练就了一双锐眼,于是那些话也就传了出来。

  “云昭,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身体才最重要。”缇宁勉强地笑了下。

  宋云昭盯着缇宁的神色,猛地握紧了拳头,脸上温柔贴心地说,“缇宁,我听你的。”

  说完话,宋云昭垂下头,她的夫君本来该是帝王,她应该是最尊贵的皇后娘娘,可如今……

  宋云昭她在权势里长大,和裴行绰成婚后府外的事情他也没有瞒着她,她有着不错的政治敏锐度,裴行泽虽一直有意于皇位,不会乐意裴行绰登基,造反的事情他在某些情况下也能做出来,但裴行绰突发恶疾才是一切的源头。

  如果裴行绰没有突发恶疾,裴行泽没有那个胆量敢直接篡位登基。

  许多人都以为裴行绰染疾是裴行泽下的手,且因为裴行泽中途造反,他打着清君侧的名头用最少的代价坐稳了这个皇位。

  所以,最终得利者是裴行越。

  既如此,谁是谋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就显而易见。

  思及此,宋云昭看了眼缇宁,遮住了眉眼里的纠结。

  翌日午后,马车进了京城,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到了皇宫。

  回到皇宫,缇宁发现宫里有了些不同,临走之前,皇宫里还遍是白布麻衣,如今宫里的白幡都取了下来,宫女的衣裳也不是孝服麻衣了。

  缇宁在自个儿宫殿沐浴更衣后,正准备梳发。

  瑞草进来禀告道:“殿下,枕玉姑娘在宫殿门口侯着。”

  缇宁顿时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画卷细心合拢,“带她去花厅。”

  裴行越登基,枕玉自然成了整个皇宫的头号红人,缇宁也见了她几面,不过从来都没有叙过旧。

  枕玉一身女官衣裳坐在花厅里,脸色依然严肃,和几年前她初见时一般无二。

  见缇宁出现,枕玉先请了个安。

  缇宁说请起,又问是什么事。

  枕玉望着缇宁,特别想弄清楚她的心里想法,过了片刻后她道:“陛下今日不曾用午膳。”

  缇宁眨了眨眼,“枕玉姑娘,出门东走右转再往西,是御膳房的位置。”

  “殿下,你明白奴婢的意思。”枕玉强调。

  缇宁理智地道:“不明白。”

  枕玉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似乎有点奇怪缇宁的反应。

  缇宁明白原因,但她这两年,的确是有些被裴隆给宠娇了,不在是从前那个裴行越动一下,她便战战兢兢的缇宁了。

  一盏茶后,见缇宁没有改口的意思,枕玉施礼告辞。

  两刻钟后,玉萍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鸦雀无声,她抬脚入内,内里针落可闻,只除了轻浅的呼吸声。

  枕玉抬起头,她的主子歪坐在最上首的龙椅上,衣襟微敞,龙座周边扔着几本奏折,但紫檀木卓案上的奏折整齐洁净,看来地上的是主子看了后随手往地上一扔的。

  裴行越又浏览完一本阿谀奉承的奏折,骂了句无聊,把奏折随手一扔,之后他缓缓抬起眼,散漫的眸光看向枕玉。

  枕玉只好把把缇宁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话罢,她赶紧低下头,因为她家主子肯定得生气,至于生气了的后果,她决定提前为缇宁念南无阿弥陀佛。

  想着,便见裴行越慢慢地站了起来,阔步往外走,枕玉赶紧跟上。

  她得花两刻钟的路程,裴行越一刻多钟便走到了缇宁的宫殿门口,宫婢们连忙磕头行礼。

  已是日暮,瑞草刚摆了晚膳,缇宁刚用了两口豆腐,便听到叩见陛下四个字,她下意识朝着门口看去,瑞草赶紧出了门。

  一走出去,便见年轻的陛下冷着脸走了过来,瑞草正准备行礼,便见他阔步进了膳厅。

  缇宁倒很冷静,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到了自己跟前,缇宁才当下玉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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