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安桀冷笑，更加挑衅：“我是疯了，可你能拿我怎样？毁我？你连沈初雪都找不到在哪你还想毁我？”

  杨明心里一顿，这……这怎么还扯上沈初雪了？

  “那就试试。”安娜冷声一句，突地出手直接挥刃绕过杨明朝安桀扑了过去。

  当的一声，金属颤音刺耳，安娜一刀砍在安桀身上，空气里竟冒出了火花。

  安桀不是没有身体么？只是一个全息投影而已，安娜一刀砍上去怎么还砍出火花来了？

  杨明完全搞不懂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安娜一刀过后，安桀的全息投影消失了。

  但声音还在：“安娜，相信我，你会输的，而且会输的一败涂地，就跟当年的安枭，一模一样。”

  “你没资格提哥哥的名字——”安娜一声低喝，猛地一刀斩出去，刹那，刀气肆虐寒光纵横，杨明震撼见到，那被藤蔓吊在半空中的一具又一具尸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寒气给冰封起来。

  全然化作了一具又一具冰雕。

  而此后，空气寂静，安桀的声音也消失了。

  安娜手上，电刃逐渐散去，化为无形。

  杨明楞在原地，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刚才，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在安娜所斩出去的那一刀里面，真切感受到了一种，毁天灭地一般的可怖力量。

  绝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甚至不该是人间所能存在的力量。

  那股力量是真的能令人胆寒，寒到骨子里寒到灵魂深处，怕到连抗拒的勇气都没有。

  完全就是在瞬间摧毁了一个人心底里的一切，所有信念所有一切都在瞬间崩塌崩溃。

  玄乎，诡异，如同梦幻一般。

  杨明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空气死寂片刻，安娜逐渐转头朝杨明看去，蹙了蹙眉，举步上前，近距离盯着杨明双眼。

  “在迷雾森林，赵雅都跟你说了什么？”

  迷雾森林？杨明两眼一愣，突然听安娜提起这事，他倒是想起来了：“我倒是想问你，当初你带走的那个赵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也就是跟我一起走出迷雾森林的那个，可为什么后来在天棺这边赵雅却说她是跟笙儿直接从迷雾森林到了这里？是有两个赵雅吗？哪个真的哪个假的？”

  “都是真的。”安娜这话让杨明彻底懵了。

  都是真的？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都是真的？”

  安娜眨了眨眼，“你在梦里面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吗？”

  嗯？梦里面？

  杨明逐渐皱起眉头，一脸沉思：“有时候会，但有时候又不会，这个……额，说不准。”

  “那现在呢？现在你觉得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安娜又问。

  杨明心里一顿，现在？

  “现在当然是真实的，难不成你想告诉我现在我是在做梦？”

  安娜没有回答，只是又问了一句：“那我呢？你觉得我是真实的吗？”

  杨明越来越懵，她到底想说什么？

  片刻，安娜转过了身去，“所谓虚拟现实，是利用数据控制神经系统所高度模拟出来的虚拟环境，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

  “不是，你……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杨明实在忍不住追问一句。

  安娜背对着杨明，声音低沉语气复杂：“你以为我是背对着你的吗？不过是我利用生物电流侵入脑神经给你造成的错觉而已，事实上，从始至终，我根本就没有进来过。”

  声音落下，安娜的声音逐渐消散，慢慢消失，最后彻底不见，原地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