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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大家都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被笑的,苏礼铮耳尖都红了起来,转头嗔了她一眼。

  朱砂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灯光明亮,照得那里头的光亮像是明月灼灼之光,吓得她赶紧将口里的虾咬咬吞了下去,有一段时间竟不敢再去看他。

  年夜饭后霍女士和大堂嫂开始包饺子,朱南则开始给孩子们派红包,朱砂和苏礼铮这两个单身汉在他们眼里同孩子一般,领的红包竟然只比朱克己这个正经的最小一辈只少两个。

  一个是朱砂给的,一个是苏礼铮给的。

  朱砂甩着手里的红包,眼珠子转了转,很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苏礼铮,“师兄啊,过年了啊……”

  她一面说一面看了看苏礼铮手里的红封,苏礼铮立即就意会了过来,忍不住笑着问了句:“好意思?”

  “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朱砂理直气壮的回了句。

  仿佛是她这句话说得很对,她看见苏礼铮眼角的愉悦更加明显了,在灯光里仿佛会跳舞。

  不由得又是一愣,那种刚才在饭桌上不敢与他对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只是她到底倔强,面上一点痕迹都不肯露,只笑着与他对视。

  过了片刻,苏礼铮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封来,递到她手里,温声道:“小师妹,过年好。”

  外面不知谁家还没到零点就点了烟花,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屋外的天空里响起,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外出,无小剧场。

  第44章

  过年值班, 是每个医护人员都曾经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的事情,长年累月,也已经成为了习惯。

  为了让更多的人可以在过年时休息几天, 急诊科和很多科室一样, 排了二十四小时,苏礼铮排在了大年初四, 和朱砂的一样。

  一早起来,朱砂喝了碗甜汤,又吃了一碟子煎年糕,红糖年糕切成薄块,裹了蛋液入热油锅煎, 吃起来外脆里糯,蛋香米香和红糖的天香混在一起,是朱砂唯一肯接受的红糖年糕吃法。

  苏礼铮则是一碗甜汤配一个粽子, 他需要更加饱肚的食物,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吃上下一顿。

  霍女士给俩人分别准备了午饭装在保温饭盒里,到时候只需要用办公室的微波炉热一热就好。

  看他们拎着饭盒出门,霍女士跟在后面连声叮嘱:“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要早点吃饭,加热了吃, 别吃冷的……”

  朱砂连连应着是, 等苏礼铮将车开过来,她爬进去坐好, 看着后视镜里母亲的身影渐渐缩小,直到看不见,忽然感慨了句:“差点以为我才十五六岁,赶早去上课。”

  苏礼铮愣了愣,随即笑着点点头,他想起从前自己念中学,每天要早早就出门,祖父老了觉少,也早早就起来,站在阳台上看着他。

  有时候他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向自己挥手的身影。

  只是可惜,如今再也没有那个老人了,身后仍然偶有目光想送,可是他却无比清醒,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

  忽然就想回去看看,他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在家住过了,盛和堂的热闹令他流连,能让他暂时忘记自己是个害怕寂寞的人。

  然而在这一刻,因为朱砂的一句话,他忽然想回到那个安静下来就忍不住想起祖父的房子里去,哪怕坐在那里静静地想一想他。

  这一天白天的急诊科并不算很忙,在这个号称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过年,来的大多是因为吃多了引起肠胃炎的患者。

  病房情况稳定,门诊也没有什么疑难或危重的病人,但苏礼铮和林平儒仍然无法轻松下来。

  当夜幕降临,家属不再允许进入抢救室探望。暂时没有需要抢救的患者就诊,抢救室里灯光昏暗,安静得只剩下“嘀嘀”响的机器,以及氧气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苏礼铮正在巡视抢救室的病床,转完一圈,跟抢救室的值班护士交代了两句,刚出门,就见林平儒急匆匆赶来。

  “三十三岁女性,和家属散步走在路上突然昏倒,由家属拨打120送院,初步诊断是心肌梗死。”林平儒过来告诉他新送来了一个病人。

  他好不觉得奇怪,急诊的夜晚,恐怕是整座医院最难熬的夜晚了。

  苏礼铮一面点头一面跟林平儒一起去查看病人,平车按照指示推进了留观区,男护士过来一起帮忙给病人过床。

  忽然,病人开始抽搐,先是慢慢的一下两下,紧接着就是频发的抽搐,苏礼铮站在旁边,拿起听诊器就贴了上去,凭借着本能下达指令,“立即进行胸外按压,行心肺复苏术!”

  林平儒的反应极快,在苏礼铮最后一个字落地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动作了。

  室内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原本就紧张的众人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值班护士接上了心电监护,又把急救车推到了床尾,迅速做好了抢救的准备。

  林平儒做了一组按压,手一松身子微微一侧,苏礼铮立刻立刻接了上来,一下接一下,不见迟疑不见停滞,他低着头,在心里默念着数字。

  幸运的是,五个循环做下来,病人心跳恢复了。此时,病人的家属还在外面办着手续,病人也还是昏迷,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而在那一刻,苏礼铮和林平儒忍不住轻轻击了下掌,又同围在身旁严阵以待的护士们道谢,内心的喜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尽管在大冬天里已经累出了一身汗,但那种亲手将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兴奋和成就感,苏礼铮觉得,哪怕自己再过几十年,也还是不会改变。

  这仿佛是个开头,接下来,苏礼铮和林平儒终于迎来了值班室忙碌的高峰,接连有病人送进来,大部分都是脑血管意外的患者,年龄在六十多到八十不等。

  相较于苏礼铮的忙碌,朱砂上面则差点闲了一天,她守着办公室哪里都不能去,只好玩手机,和大学同学聊天。

  又被问起终身大事,朱砂坦言没什么心情去谈恋爱,“我一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为了另一个人高兴而高兴,为他难过而难过,我自己的事就够多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对方好一阵没有回信息,顶头那句“对方正在输入”亮了几次才看到她的回复,问朱砂如果要谈恋爱,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朱砂想了想,写了一句:“大概像我师兄一样的罢,高高的,有点闷,但很会照顾人,眼睛很好看,做事认真冷静,超级热爱工作,对学生很温柔耐心,没有不良嗜好,不挑食,对我爸妈好,还可以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