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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2)


  段伏城始终保持“真正尊重,完全纵容”的态度。

  从不过多插手或扰乱汤倪的计划,只有在她有困扰搞不定时向他请教,男人才会温柔而贴心地解答疑难。

  *

  “要不要搬过来住?”

  晚上,段伏城趁汤倪好不容易休息的功夫,忽然抬头问她一句。

  男人的邀请来得突然。

  让汤倪的心跳猝然迸发,“咚”的一声砸乱节奏,一时被他问呆了神儿。

  “搬过来住?”

  “嗯,搬过来。”

  “搬过来……跟你一起住?我们两个?那不是……”

  同居。

  这两个字情感色彩度太饱和。

  使暧昧在朦胧中旺盛地剖离、明确地晾晒、鲜明地通透、鲜明地喷薄而出。

  她看着他,眸里晃跳出几丝慌乱,动了动嘴巴,到底也没有将那两个字溢出唇齿。

  段伏城没吭声。

  他当然读懂了汤倪的眼神,挑挑眉,低笑两声,这才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你跟阿策一起搬来我这里住,一来免得你们带着东西在两个房间跑来跑去,其次也不用每天要在微信上约定吃饭时间和行程,方便且节省时间。”

  男人的解释有理有据。

  既不会表现得过分迫切,又不会随意说说显得轻浮。

  总之是将邀请一杆子抖出来,言辞体贴周到,坦诚又磊落,还不乏绅士。

  他心里真正担心的是她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地工作下去。

  在吃饭或讨论问题的有限相处时间里,已经明显感觉到女人日渐憔弱的精神。尽管他亲手操持伙食让她不至于体重减瘦,但终究管照不到起居和休眠,能做的实在太有限。

  汤倪早便知这男人是正人君子。

  可当下的情况是,他越正,彰显地汤倪思想越歪。

  她心底顿时升腾起一抹羞赧。

  脸颊染酡是羞赧,心跳加速是羞赧,目光躲闪是羞赧,言语磕绊则更加是。

  “那、那我也要先去问下阿策的意见!”

  她脸蛋儿浮泛着淡淡地灼意,尾音重重上扬代表了心虚,她不太敢去瞧男人此刻含笑的眸眼,快速扔下这句话后便要起身逃跑。

  段伏城跟着站起来,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将人径直捞入怀中。

  “阿策同意的。”

  他贴近她耳边,手臂掌控着女人的盈软腰肢,嗓音低柔,“我已经帮你问过了。”

  汤倪再次愣住,慢慢与他对视,神情不解:

  “你什么时候……”

  “一周前。”

  没等她的问话结束,段伏城已然痛快作答。

  一周前问的。

  那就是她第一次去跟「香榭丽」谈判那天。

  汤倪身体微僵,长睫轻颤,细指扶握在男人的臂膀上,稍稍攥紧了下。

  她恍然想起——

  那天早上,临分别前段伏城告诉她:

  “如果不顺利,吃完晚饭后我们就去买下那家酒庄,留作晚上散步用。”

  男人似乎总能一眼洞悉出她心中所想。

  稍稍搂紧她一些,弯起唇角,顺着她的思路,段伏城很快给予她回应:

  “没错,我是认真的。”

  ——对你的每个承诺,我从未玩笑过。

  “不过,就是有些可惜了。”

  半垂着眼,他将目光凝聚在她脸上。

  如湿雾中的迷网纠缠,像伊甸园的青果流散,在与混沌所对等的澄澈里,裹挟着意味深长的内容。

  汤倪的呼吸开始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