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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2)

  薄幸月收了伞,唇边盈着几分笑意。

  她坐上副驾驶,拉好安全带,狐狸眼眼尾一挑:“这车不太像你开的。”

  “连祁的车,今儿晚上人也过来,他的场子他做东。”钟灵长舒一口气,直接开了导航,准备去接风宴所在的江城公馆。

  车里暖和不少,薄幸月脱了呢子大衣,长卷发被她随意挽起,耳旁垂下几缕碎发。

  钟灵问她:“什么时候去医院入职?”

  “手续办下来了,估计得等几天吧。”

  薄幸月即将入职的是普仁医院的外科,乃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存在。

  微凉的晚风透过窗缝吹拂进来,她的眼神从机械工作着的雨刷器逐渐飘远。

  时间过得真快啊。

  六年,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现在的江城高楼鳞次栉比,路灯依次亮起后,霓虹不歇,变化大到她需要去找著名的地标才能有点儿真切感。

  两人到公馆时,暮色四合,黑如墨的夜空窥不见一丝星光。

  一听是连祁预定好包厢吃饭的,经理都亲自出来招待两人上楼。

  薄幸月扫了一圈,包厢里做东的人居然还没到。

  她皮肤冷白,五官精致又冷艳,不笑的时候疏离感更重,活脱脱似一只高贵的黑天鹅。

  与薄幸月的性子相反,钟灵显然是坐不住的那一类。

  从小她就是跑田径的,练到国家二级运动员后才负伤退下来。

  等人一来,钟灵就假装兴师问罪起来:“来晚了啊连大公子。”

  连祁是知晓她脾性的,忙不迭赔罪:“姑奶奶,我错了,送文件那边费了点时间。”

  钟灵牙尖嘴利是一流:“给我赔罪有什么用啊?接风宴的主角又不是我,你问问月亮原不原谅你。”

  连祁叹了口气,倒好上等的茶,却被钟灵给拒绝了:“月亮回来我高兴,还是喝酒吧。”

  钟灵酒量差又偏好乌苏啤酒那一口,旁人算是拿她没辙。

  中途,由于钟灵去了趟洗手间,两人间的气氛陡然陷到不尴不尬的境地。

  连祁例行寒暄:“回国这些天,都还习惯吧?”

  “都挺好的。”

  薄幸月语调轻柔,含着几分漫不经心。

  连祁收回打量她脸庞的目光,没忍住感慨:“瘦了……”

  他们几个打小就在一个机关大院家属区长大。

  无疑,薄幸月是典型的含着金汤匙出生。

  太爷爷是开国上将,到父亲这一代仕途平步青云,家族屹立不倒,联姻的还是外交世家杨家。

  生来就注定是光彩夺目,惹人艳羡的。

  那时候的小姑娘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漂亮得不可方物,骄傲得趾高气扬。

  买起奢侈品毫不手软,颇有众星捧月的架势。

  后来说出国就出国,没叫过委屈,更别提拖泥带水。

  在连祁看来,这姑娘的锋芒确实内敛了许多,但妩媚骄矜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他喉头微滚,用手拢火,点了根烟:“薄叔知道你回国了,你不过去看看?”

  席间静默了数秒。

  “算了,他心梗就做了两次手术,我要是回去见他,他心脏病又犯就麻烦了。”

  再说,薄耀舟身边从来不缺人照顾,继母方兰茹也好,继姐薄初也罢,哪一个都是较她而言更好的选择。

  薄幸月自嘲一笑,拿了颗圆盘内的薄荷糖。

  剥开糖纸,她囫囵含着,喉头瞬间涌上凉意。

  骄傲如薄幸月,天大的事儿压下来,只要把伤疤藏好,面儿就能云淡风轻、无所畏惧。

  “你啊,就是太倔。”连祁乜过去一眼,抬手捻灭烟头。

  当年那事儿要是服个软,她跟薄耀舟之间的父女关系也不至于闹那么僵。

  “非要旧事重提,那不如说说你跟薄初?”

  灯光熠熠下,她眉眼微弯,目光却清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