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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他知道万维军听到后肯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但若凭空编一个进度,剩下的比登天还难。

  万维军像是料到了结果,无奈地瞥他一眼:“得,让你考虑个终身大事比铁树开花还难。”

  “说点正事儿。”他合上文件,清清嗓子,神情严肃。

  “这周六有个临时的培训,普仁医院那边的医生会过来教学急救知识,你到时候负责工作交接。”

  季云淮眼睫微抬,黑眸之下,不再是万年冰封的寒潭。

  普仁医院。

  单是这四个字,都足以让他的表情出现松动。

  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季云淮没得选择:“是,保证完成任务。”

  从办公室出来后,盛启洲抱着头盔,拍了他的肩膀:“是不是老万又叨叨你了?”

  身为战友,盛启洲在季云淮刚来队里就听说过他有前女友,算是初恋。

  就是没想到几年间,他再没交往下一任。

  “还为你那前女友守身如玉呢?”盛启洲唇角轻勾,什么话直接往外蹦,“说不定人都结婚了,你信不信。”

  “兄弟,我跟你说一句,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千万别心魔太深。”

  两人并肩往前走,影子被夕阳拖曳着。

  后面的话,季云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摇摇头,竭力忘掉与薄幸月重逢后心口泛上的异样感。

  她现在无论是结了婚,还是有男朋友,他们的生活仍旧会是两条毫不相关的平行线。

  回到宿舍,季云淮脱下作训服,三步两步走到浴室。

  温热的水流划过腹肌,以及那些勋章般的伤痕,一路淌下……

  这么几年,他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

  而到部队后,说实话,他很少再去回忆过往。

  那段湮灭的时光,最终杂草疯长,成为他心底谁也进不去的秘密花园。

  原本以为那些陈年旧伤会如尘封的回忆,只要不碰,任谁都会麻木的。

  可一闭眼,季云淮仿佛对一帧帧画面触手可及。

  两人刚在一起时,薄幸月非要缠着去他家一趟。

  他拗不过执意的少女,松口同意了。

  那时候家里被债主催得紧,母亲生病住院,他就一个人住在老旧的居民楼。

  路灯常年失修,路上甚至有不甚平坦的青石瓦砾。

  走到门口时,薄幸月的腿都走酸了。

  她头一回来季云淮家做客,目光没收束,好奇地张望了一会儿。

  昏暗里,依稀看得见房间不大,书架被满满当当的书和奖杯塞满。

  吊灯亮起,照耀着一台蒙了尘的钢琴。

  旁边的桌上放着几瓶药和一瓶纯净水。

  季云淮低低淡淡开口:“你吃什么?”

  她没怎么思忖,梨涡盈盈,笑得张扬明媚:“你做什么都好。”

  “那我去给你煮面。”季云淮放下书包,抽出两张试卷,不放心地补充道,“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

  薄幸月的精力根本没放在吃什么这样的问题上。

  等季云淮煮着好两碗面,端上桌时,滚落的汗珠将他短袖的衣领濡湿。

  少年揉揉后颈,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那碗面她吃得很慢,直到最后才发现碗底还有个煮好的鸡蛋。

  是只有她的那一碗有。

  季云淮没多想,只是习惯了这套模式。

  因为母亲会舍不得,从而故意在一碗面底留一个鸡蛋给他。

  殊不知,这样的偏袒对薄幸月这种家庭出身的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吃完,薄幸月搁下碗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拿着手里的碟片明晃晃在他面前问:“你家能放电影吧?”

  电视上有dvd机,她把碟片放进去,坐等开播。

  看到中途半载,两人同时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薄幸月也没想到,损友让她务必看的电影居然会出现那么少儿不宜的情节。

  少女眼眸晶亮,贝齿轻咬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