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了一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确定把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之后，她才握住门把手。

  门一开，她先发制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漠地别过头扬起下巴：“你来干什么？”

  她下巴抬起，露出了一点脖子上的痕迹，陈杨看到了，他眸光一敛，沉默着走进来，把门关上。

  李乔听到‘砰’的一声，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这不要脸的竟然在玄关自己换鞋，她赶紧制止：“喂喂喂，你在干嘛，我没让你进门啊。”

  陈杨像没听到似的，兀自把鞋换好，直起身来，看到面前神色慌慌张张对他有所防备的人，他站在原地，气定神闲的一笑：“你怕我。”

  听到他突然这么一说，还是这般笃定的口吻，李乔皱眉反驳道：“神经病，谁怕你了！”

  陈杨走进来，逐步靠近她：“不怕我你怎么一早起来就跑了？也不接我电话，信息也不回……”

  李乔连连往后退，喊住他：“喂，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

  陈杨充耳不闻，一步步将她逼到客厅的沙发前，李乔的腿碰到沙发扶手，她往下一跌，坐在了沙发上，陈杨单手撑着靠背，俯身逼近她：“还是说，你睡了我，不打算负责了？”

  李乔讶异地瞪大了眼睛，他他他……他这是恶人先告状来了？？

  “你你……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睡了你！”李乔舌头打结，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不对，老娘凭什么要对你负责。”

  陈杨笑了一声，眼底浮现几许兴味：“昨晚是谁缠着我，不让我走的？还有，是谁主动把我推在床上，让我无法动弹，只能任你摆布？”

  他说的这些李乔完全没印象，她慌张道：“你……你胡说！我哪里做过这些事情？”

  就知道她会狡辩，陈杨直起身子，开始解开身上的纽扣，李乔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喂喂……你要干嘛，我跟你说，现在是青天白日的，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就……”

  听着她虚张声势，陈杨弯唇一笑，他停下动作，挑眉反问：“你就怎样？”

  “我就……”李乔重复了一声，就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杨看她一眼，扯开衣领，给她看脖子上的牙印，他从容自若地看着她：“背上还有抓痕，你要看吗？”

  李乔看着他脖子上深深浅浅的牙齿印，莫名有些心虚，她小小声地辩驳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想到什么，她忽然扬声道：“还有，凭什么是老娘对你负责，明明是我损失最大，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就这么平白无故被你毁了，老娘还没让你负责呢！”

  “好，我负责。”陈杨忽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李乔看着他突然一本正经的神色，她顿时一噎。

  她有些心慌，别开视线看向别处，嘀咕了一声：“老娘才不需要你负责……”

  “算了算了。”这样被他居高临下压迫的感觉很不好，李乔推开他站起来，跟他拉远了一些距离，也不看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酒后那啥也很正常……咳，昨晚的事情大家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陈杨沉默了几秒：“你什么意思？”

  李乔看了他一眼，把视线收回：“老娘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你听不懂？”

  陈杨淡淡地皱了下眉。

  李乔忽而心生烦躁，空气凝滞了片刻，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介意破罐子破摔，直接道：“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我们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好了，陈杨，我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都一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你，但是对不起，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她有时候也会想这个问题，她脾气差，性格又不好，喜欢嗜酒，坏毛病一堆，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甚至有时候很厌烦这样的她，李乔想不明白，陈杨到底喜欢她什么，外面比她优秀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他条件那么好，何必在她这棵树上吊死。

  李乔说这话说时都不敢去看他，有点怕这个死脑筋的根本不懂什么是放弃，她咬咬牙，干脆把话说得再狠一点：“昨晚那一次，你就当我对你的偿还吧。”

  陈杨静默了许久，忽然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他抬眸盯着她，眼睛幽暗深邃，他突然上前一步扯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到卧室里，把她推倒在床上，在李乔错愕的眼神中，他冷冷地扯唇笑了：“一次怎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