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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善第25节(1 / 2)





  “是想做点糖渍桂花莲子,等做好了给老太太和各位妹妹都送些过去。”萧时善也是意外发现那个小丫头双喜居然有一手好厨艺,人看着呆呆的,手艺却不含糊。身边的人有这等手艺当然要好生利用起来,恰巧二嫂怀着孕胃口不好,而老太太那边又带着一个苓姐儿,萧时善便让双喜做点小食送过去,多少也是尽点心意。

  云桐笑着道了谢,随后问道:“后日在东平伯府的别院有宴会,三嫂要去赴宴吗?”

  愉园位于沧阴,离着皇家的避暑行宫较近,周围有皇庄和各家勋贵的别院,景色秀丽自是不必提,还是各种游玩场所,每日里各种宴请的帖子雪花片子似的飞过来,或是游湖泛舟,或是赏花品酒,还有组织蹴鞠赛的,花样翻新,比京城热闹百倍。

  姑娘们都是娇客,老太太不拦着她们出去游玩,只是身边得带着人,云榕几人来到愉园就整个放飞了出去,在外头玩得不亦乐乎,回到愉园也说个不停。

  说不眼热是不可能的,萧时善做姑娘的时候从没这么玩过,现今嫁了人,这种日子似乎离她更远了,老夫人受不了这个闹腾,季夫人喜好清净,二嫂又怀着孕,郑夫人也不大出门,她总不能自个儿跟着姑娘们到处瞎跑。

  东平伯府的贴子萧时善也收到了,去不去还没想好,东平伯府跟别家不一样,她去做客看起来也是合情合理。

  “大姐夫家弄来了一只吊睛白额虎,给好多人家下了帖子,都等着看斗虎呢。”

  云榕说得得意洋洋,好像那只老虎是她擒来的一样。这却是个新奇事儿,萧时善只从画上见过,还没见过真正的老虎。

  “老虎不会吃人吗?”史倩轻声问道,南边许多县镇都有过老虎伤人的事件,人人谈虎色变,在京师却成了贵人们解闷逗乐的玩意儿。

  云榕咯咯笑道:“你胆子真小,当然是关在铁笼子里的,还有专门的驯兽师,吃不了人的。”

  待至晚间,老太太听云榕说起东平伯府的宴会,想了一下,让郑夫人带着几位姑娘一块去。

  “三郎媳妇儿也跟着去吧,年轻人爱热闹,一年也就来这边一次,外头的景致好着呢。”

  萧时善本就有些意动,老太太这般说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回到云镜仙房,吩咐微云疏雨去给她准备赴宴时要穿戴的衣裳头面。

  推开窗子,清凉的夜风习习吹来,明月清辉洒落在松林之上,萧时善用丝帕随意地系着头发,在书架前翻出一本杂记打发时间,翻动了两页,铁画银钩的字迹跃入眼帘,她盯着上头的字迹挑剔地看了一会儿,啪的一声合起书本,又给塞了回去。

  第三十九章

  去东平伯府别院赴宴的这天, 萧时善惊讶地发现云榕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苓姐儿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裳,胸前戴着银錾金镶和田玉长命锁,打扮得干净精致, 一副出门做客的装扮。

  不待她开口发问,云桐便将她的疑惑问了出来,“咦,苓姐儿也跟着去吗?”

  云榕跟老太太住在一个院子里,消息最是灵通,闻言说道:“昨晚大姐姐派人来传话, 说他们府里请了个神医, 专治疑难杂症,东平伯府老夫人患有头疾多年,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谁知这位神医用银针扎了几下就缓解了。老祖宗得知了此事,让我带着苓姐儿去见见这位神医。”

  原本老太太是想把大夫请到愉园来给苓姐儿瞧瞧, 但云榕兴致勃勃地说着斗虎,让苓姐儿听到心里去了,小丫头没见过老虎,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虎字,见云榕要出门, 还伸着小手去拉她的衣裳。

  老太太怜惜地摸了摸苓姐儿的脑袋, 让云榕把苓姐儿也带上,那个神医果真能治得了苓姐儿的病那是天大的好事,若是依旧没有办法, 让孩子到外头开开眼界也好。

  云榕自告奋勇地揽了差事, 牵着苓姐儿的手出了门,萧时善心想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她是能给苓姐儿擦口水,还是能给她换衣服,但瞧着云榕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她也懒得去泼冷水。

  略说了几句,众人登上马车,前往东平伯府别院赴宴。

  两家离得有些远,马车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抵达东平伯府别院,卫国公府的马车停下,大姑娘云梓很快迎了上去,跟郑夫人和几位姑娘寒暄了几句,亲自引着人往里走。

  郑夫人笑道:“今日来的人可真不少,外头车水马龙的,马车都快没处停放了,这架势倒好像是府上的老夫人在过寿。”

  云梓挽着郑夫人的胳膊笑道:“今年天热,来沧阴这边避暑的人多,帖子一发出去,没承想各个都有了回应,想来是那只吊睛白额虎的功劳。”

  这话说完,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斗虎不过是个是噱头,京里的勋贵人家见多识广,哪里会因为有斗虎可看就一窝蜂地跑来,内宅里的女眷或许觉得新奇,但对那些勋贵子弟来说却是寻常。

  大家之所以如此捧场,那是看在东平伯府的面子上,愿意前来捧个人场,因此云梓笑说是那只吊睛白额虎的功劳,才会惹得大家发笑,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谦辞,真觉得一只老虎有如此大的吸引力的那才是傻子。

  云梓询问了一下史倩的伤势,又转头对萧时善笑道:“三弟妹头一次来这儿,可要尽兴而归。”

  萧时善含笑应着,心道云梓着实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谁也不冷落,话又说得让人舒心,二嫂也是个嘴巧的,却不像云梓这般令人如沐春风。

  说了会话儿,郑夫人想起苓姐儿的事,连忙问道:“你说的那位神医如今可在府上?”

  云梓点头道:“这会儿姜大夫正得空儿,先让他给苓姐儿瞧瞧。”

  苓姐儿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看过不少大夫,病情没有丝毫起色,依旧是痴痴傻傻。

  云梓不确定这位姜大夫是否能治得好苓姐儿,因此没有贸然带人去愉园,只派人去愉园传话,看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今日看到苓姐儿跟着过来,她也有点意外,但好在姜大夫就在别院,直接把人请过来就是。

  云梓一面命人去请姜大夫,一面让丫鬟送几位姑娘去园子那边入座,她和郑夫人则在花厅等姜大夫来给苓姐儿诊脉。

  云梓说道:“二妹妹留在这儿陪陪苓姐儿吧。”

  丝竹声隐约地飘到耳朵里,云榕也想跟着云桢几个一道去园子,但想着老太太让她照顾好苓姐儿的话,便闷闷地坐了下来。

  云梓笑了笑,老太太是想磨一磨云榕毛躁的性子,哪会指望她去照顾好苓姐儿,她这会儿把云榕留住,是考虑到大嫂在苓姐儿的事上向来敏感,她不想因插手了苓姐儿的事反倒沾上一身腥,而云榕是二房的姑娘,让她在旁边瞧着苓姐儿也好。

  顺着云榕的视线往外望去,在几位姑娘的背影中,云梓一眼就落在了萧时善身上,袅娜娉婷的身影在日光中镀上了一层光晕,风鬟雾鬓,窈窕生姿,确实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云梓心下微叹,没想到最后成了卫国公府三少奶奶的人会是她,这世上的事真是叫人难以预料。

  从花厅出来,路上遇到了不少夫人小姐,令萧时善意想不到的是,陈氏和萧淑晴也来了这里,遇上了自然要打个招呼,陈氏是她的继母,绕也绕不开的关系,视而不见怕是会让人在背后嚼舌根。

  上次在安庆侯府不欢而散,陈氏当时气得脸色铁青,眼下在外头碰到,面上又带出了笑,她跟萧时善闲话家常了一通,外人瞧见这副母慈子孝的场景,指不定以为她们的关系有多好呢。

  萧时善面带微笑,配合地说了会儿话,正要撤开之时,突然听陈氏主动提起了地契的事,她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太太是说要把田庄地契给我?”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氏叹息道:“姑娘如今不同以往了,自个儿享了福,也该帮帮家里人,没有娘家人撑腰,在哪儿都少了份底气。老爷这些年一直不得志,还不是因为没人提携,卫国公府的亲朋故旧多,姑娘为老爷走动走动,事情不就成了,倘若老爷升了官,姑娘脸上也有光,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太太说得是,我也盼着父亲早日高升。”萧时善顿了一下,“那这地契是?”

  陈氏暗骂这个贱丫头不见兔子不撒鹰,跟她摆道理讲孝道,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张嘴就是地契,掉钱眼里去了,“地契是老爷给姑娘的,改日姑娘来咱家的庄子上走一趟,我把地契过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