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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善第70节(1 / 2)





  怎么说也是做过两年夫妻,在某些事上,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有旁人不及的敏锐。

  急匆匆地往门口跑去,刚迈出里屋一步,没等她松上一口气,一只手从身后伸来,环住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拉了回去,还顺带踢上了里屋的门。

  萧时善心头乱跳,脚不沾地,她踢腾着腿,愤愤地去扯他的手,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此刻的体温过高,呼出的鼻息也有些灼人。

  她早该瞧出他不太对劲儿了,不知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她当真如此粗心,竟让他唬到了现在。

  李澈托着她的腰肢,把人提溜到茶几上,手轻搭在桌边,将她禁锢在身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跑什么?”

  她挪了挪身子,大腿一侧挨到了他的手,过高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她瞬间缩了回来,双腿夹紧,忽然问道:“你是不是中暑了?”

  李澈身上的衣袍被打湿,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没入里衣,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没有。”

  萧时善坐在茶几上,明明坐得比他高,愣是有种被他按在利爪之下的紧迫焦灼,她心如擂鼓,目光游移,呼吸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夏日天气炎热,萧时善自个儿在屋里时只穿一件素纱单衣,出门便在外面再套件薄罗衫子,一头乌发全部挽成发髻,簪着几支茉莉花簪,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颈子,细腻光滑的雪肌浮动着动人香气。

  李澈凑近了几分,埋首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嘴唇沿着她的颈子往下移动,“不是中暑,是□□。”

  萧时善被他摁住了脊背,他的身体把她烫得一哆嗦,从脊椎骨窜上一阵麻意,这样的温度骤然贴近,差点让她轻哼出声。

  他的身体滚烫,两人这般挨在一起,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她扭了扭身子,越想推开他,手里越是使不上劲儿。

  他紧扣着她的腰肢,嘴边的话被他的吻堵了回去,全成了含糊的哼唧声,萧时善恨恨地挠了他一把,她这会儿已是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问他怎么会中□□。

  李澈任由她发泄,却没有退开半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胸前,萧时善有些受不住,羞恼地去推他,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紧密地相贴。

  没有耐心的人有时候很难容忍那些耐心绝佳的人,尤其是对方把那份耐心用在自己身上,更是叫人抓狂。

  空气闷热湿潮,萧时善仰起脖子,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抚摸,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身体深处钻出。她紧咬着唇不吭声,仿佛是条被丢在砧板上的鱼,头上的一刀迟迟不来,这颗心就一直悬在上面。

  她难耐地扭了扭腰,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中了药,他既然这么能忍,怎么就不能继续忍着!

  李澈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划过她的身前,身上的水珠蹭了她一身,他吻着她的肌肤低声道:“阿善,帮我。”

  萧时善的面颊潮红,红唇微张,细细地喘着气,低头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地抬起双臂,安抚般抱了抱他。

  第一百零六章

  头顶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推开了半扇, 傍晚的风轻轻柔柔地吹拂进来,多了丝令人贪恋的清凉。

  萧时善的眼睫颤动,视线里是雕刻着仙桃葫芦的窗棂以及一片橘红色的晚霞, 偶尔有麻雀扑腾着翅膀飞过,转瞬之间消失在天际。

  她的上半身躺在茶几上,一双骨肉匀称的腿儿无处着落,裙摆滑落到地面,露出一截裹着白绫袜的纤细脚踝,衣物磨蹭间, 她拱了拱身子, 足尖也不自觉地绷了起来。

  茶壶歪倒在椅子上,沏好的茶水流淌到地面,室内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茶香,将唇间的细微声响掩盖在水声之下。

  湿潮的几面洇湿薄衫,汲取完那一丁点凉意, 逐渐升腾起难以排遣的潮热,身下堆叠的衣衫成了挣脱不开的捆束绳索。

  脑子里昏昏沉沉,萧时善不敢去看他, 然而眼睛不看,其他感觉却又变得无比灵敏, 他的衣袍滑过肌肤, 都能让她浑身颤动,除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她的意识愈发模糊迷离, 明明是想要躲开, 但现实却是挺身凑近,察觉到这个动作, 李澈突然停了下来,他抬眼向她看去,馥郁柔艳从他的唇上轻轻蹭过,因他突然停住动作,倒像是她主动贴近。

  萧时善浑身一哆嗦,炙热由一点蔓延至全身,她受到惊吓般松开手,一下倒回茶几上,自个儿愣了一瞬,视线触及到他的唇,骤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一股羞意席卷而来,瞬间火烧火燎了起来,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惜这边没有地缝让她钻,她推不开他,就弯着腰从他手臂下面往外钻,总之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她可以因为怜悯去抱他,但绝不能因为私·欲而迷乱,萧时善向来以自己比他更少欲而自傲,可现在她这般举动,着实让自己羞愧难当。

  男欢女爱这种东西,除了传宗接代,在其他时候本就是不必要的东西,她不再是他的妻子,又不想跟他绵延子嗣,怎么能沉沦在这种欲·念之中。

  萧时善在侯府见多了那些姨娘美人之间争宠的手段,即使小时候不懂,长大也会渐渐明白过来,因此对男女之间这档子事,从内心深处总带着点鄙夷,私以为正经人家的夫人万不会有此以色侍人的行为。

  别看萧时善对季夫人有些犯怵,但在她心里,真正高贵优雅的贵妇还真就是季夫人那样的,光是让人瞧着都自惭形秽,更不该动一丝半点的念头,简而言之,就得像供奉天仙似的供着,反之就是不拿她当回事儿。

  在这方面,萧时善就对李澈颇有意见,在这档子事上他对她显然不够庄重,她虽然从来不说,但在心里也要回上一百个不喜欢。

  然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硬生生扯掉了萧时善的遮羞布,她竟然在往他嘴里送,只要想想就叫人面红耳赤,羞窘万分,以往还能以诸多借口作掩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澈自然知道她那点毛病,总爱在这事上讨价还价,是委曲求全之下的恩赐施舍,若是没有好处,干脆理都不理,似乎只有如此才叫正经。

  他几次三番想治过她这毛病,往往收效甚微,她自有一番道理可言,想要纠正她的观点,简直难如登天。

  然而她这番举动,也着实令李澈颇感意外,他抵住她要退缩的身子,按捺下汹涌情致,手撑在两侧,目光紧紧锁着她,而后忽然俯下了身。

  萧时善羞恼不已,急急地喘了口气,罗裙飘荡在腰间,她气恼地扯着他的头发,冷不丁地道:“你就不怕让你的新夫人知道?”

  萧时善也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她一直没有问过他是否已经另娶,心里却觉得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娶上一位知书达理的妻子。

  李澈顿了顿,“她向来大度。”

  闻言,萧时善的手松了松,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早已料到会是这样,没什么好意外的,但心里跟堵着团棉花一样,大概是被他如此对待,觉得受到了羞辱。

  李澈抬眸看向她,声音低沉地道:“三年的时间不短。”

  确实不短,当初她娘没了,她爹可是立马就娶了继室,萧淑晴也只是比她小一岁而已。

  他的指腹抚过她的眼角,“你不是也要嫁人?倘若我不去找你,现在是不是该称呼你张夫人。”

  萧时善没做声,怔怔地看着窗棂,眼睛蓦地有些酸涩。

  她虽然常在心里想,要是将来遇到过不去的坎,肯定会去找他帮忙,但此时想来,恐怕她最不会找的人就是他。和离那会儿,他给她的东西,她也是一样没拿。